金枝嫣然一笑,果然两人心意想通。
“枝娘,怎的家里来了许多外人?”苏三娘去巷口买了几碗荞麦凉粉,回家就见自家院门口赫赫然站了许多人。
打头那位内侍忙行礼:“见过苏夫人,臣等是接了官家的旨意,来向金娘子提亲的。”
“哐当!”苏三娘手里的碗摔到了地上。
院里散养的鸡见状忙围过来叽叽喳喳啄起了口粮。
苏三娘顾不上赶鸡,张大了嘴:“你说什么?”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苏三娘脸色沉了下来。
她不顾那些人,拉住女儿的手,将她拉进了院门。
“哐当——”一声将院门紧紧关闭上。
又将金枝拉进了自己屋里,这才坚定道:“不成,这门婚事不成!”
“娘?”金枝有些讶然,娘为何如此抵触。
苏三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胡乱拿白大人来挡箭牌:“白大人刚跟你散了,你又结了一门,叫街坊们看笑话不说,就是也对不起白大人。”
“娘~”金枝冲她撒娇,“我和白大人早就约定好定亲是权宜之计,两人都无甚真心在里头,说不上谁对不起谁。”
她心情愉悦,苏三娘却沉着脸:“反正我坚决不许!”
她说不出个理由来,却一口咬定了不愿。
眼看着外头纳彩提亲的官媒和内侍们等着,金枝急得团团转。
她只好先吩咐那些内侍:“你们先回去吧。”
内侍们心里有些纳闷:这官家的旨意到谁家谁家不是敲锣打鼓的相迎接,怎的这金家还一副不稀罕的样子?
他们也不敢表露出来,只低低应了声“是”,却将手里的各色礼盒都留在了院门口。
过一会玉叶也来求情:“娘,你就应了姐姐吧。”
苏三娘没了素日来的好脾气,她油盐不进。
见两姐妹都来求情她转而气得焦灼团团转:“不成,不成,官家三宫六院,你何必进宫去受那个罪。”
“娘。”眼见到此时,金枝只好咬唇道,“可是我,心悦官家。”
她声如蚊呐,一贯豪放的小娘子脸上也多了一抹红晕。
苏三娘摇摇头:“从前娘便劝过你莫要嫁给官家,谁都行就他不行,你怎的不听呢?”
“娘,官家不是那样人。”金枝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苏三娘剖白自己心上人的品行,“他人品贵重,不是那样胡闹的贵族男子。”
“不是因着那缘故。”苏三娘终于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然,“玉叶你先出去。”
玉叶不明就里,但还是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母女两人。
金枝满肚子的疑惑:“娘啊,到底是因着为何?”
若是因为怕纳妾,那苏三娘从前当朔绛是寻常贵族子弟时待他也和和气气,怎的那时就不怕他三妻四妾了?
苏三娘见房门紧闭,这才说出那个在她心里掩埋了多年的秘密:
“金枝,是因着你,你爹……”
她咬咬牙,到底说出口了。
我爹不是个早死的小官员么?”金枝纳闷。
“不是。”苏三娘摇摇头,“你爹是,福王。”
福王是皇家血脉,琴棋书画极为出色。
他是哀帝最宠爱的儿子,
哀帝极其溺爱这个儿子,人都传言这皇位也许应当是他的才是。
当时也有风言风语说官家要将皇位传给这位儿子。
可惜后来城破,这位福王也不知所踪。
金枝张大了嘴巴:“您是说,我是福王之后?我的翁翁是哀帝?”
苏三娘痛苦闭上眼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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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苏三娘本是小官之女。
她生得美貌,又饱读诗书,在成都府有才女的美称。
情窦初开的年纪,参加了一场蜀地官员的寿筵。
寿筵上走错了路,无意中见了一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