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齐晚要崩溃了,这可是他亲手画的设计图,蛋糕师做出来后他还夸人家做得像。
邵知寒勾着嘴角欺负人:那你说这什么啊。
齐晚蔫哒哒的:你看这黄色渐变成白色不就是小鸡蛋花吗,你养那么多你不喜欢啊?还有这瓣多出来的红的,这是玫瑰花瓣啊,我又不知道你更喜欢哪种,就合并了一下
哦邵知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么有创意那得供起来。
齐晚一拍床沿:你是不是以为这我自己做的,不是!是蛋糕师傅做的!吃不死!
邵知寒看着齐晚眼角笑意慢慢淡了,他说: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从林露说邵知寒不喜欢在这天见人的时候,齐晚就心里空空的难受,想起邵知寒爸妈的态度,他心里也能明白一二,倒不是突然变聪明,而是在这件事上能感同身受。
齐晚没说别的,他拿出十根彩色的小蜡烛,一手两根,一手八根,对二八年华的邵知寒保证:但这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一会儿我点着了你要记得许愿啊。齐晚眼睛比烛光还亮。
邵知寒把蜡烛拿过来没让齐晚往蛋糕上扎,他扔过去一罐酒说:我没愿望要许,喝酒吧,不比吃蛋糕有意思吗?
齐晚下巴垫在床边,打了一下午球又忙着送蛋糕他也跑累了,齐晚茫然地问:人怎么会没有愿望呢?
邵知寒嗯了一声,咕咚咚又喝下半瓶酒,他不带情绪地说:我就没有。
齐晚想说喝酒伤身,但他却念叨出了别的一句话,像不小心漏出脑袋的蜗牛:那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邵知寒垂头看他,齐晚不想被人看清楚便拍掉了床头小灯,屋内又只剩下被雨水蒙住的半点月光。
他调整一下姿势,让侧脸在手背上枕得更舒服,讲起了经常回避的事:其实我小时候身体很不好,就是跟别人在一起会让人扫兴的那种。
邵知寒之前就听齐晚有过这样的暗示,他并没有质疑后来怎么康复,只是安静听着。
齐晚接着说:所以我几乎没有参加过聚会,更没有办过生日聚会。每次妈妈问我想不想邀请别人一起过生日,我都跟她说我不喜欢那么多人聚在一起闹。
但是你猜我喜欢吗?
齐晚抓着被罩想找点东西祸害,可没线头给他拽,他就抠枕头上的刺绣logo。
我也想有很多人在生日那天和我聚在一起啊,一起唱生日歌,一起玩真心话,我们可以分完一桶很大很大的饮料,然后蛋糕也可以当场吃完不用再放进冰箱。
但我没说过,也没人知道。
酒精让邵知寒思维变得迟钝,他只觉得齐晚眼睛很亮,觉得他在讲一个哀婉又充满希望的小故事,像秋夜里一段和缓的小调。
邵知寒很光棍地问:讲完了,主旨是什么。
齐晚撇撇嘴,跟酒鬼说话就得有对牛弹琴的耐心,他把酒瓶从邵知寒手里往外扯,但对方偏不松手,齐晚用劲一拽,邵知寒干脆连身子都被他拉歪。
咚的一声,两个脑袋撞到一起。
邵知寒被撞得头晕,一时间不想动弹,他松了手任由齐晚拿走瓶子,身子却还还歪着没起来,额头相抵,齐晚感觉自己往后一撤这醉鬼就要栽下床。
邵知寒眼睛懒懒闭着,似乎真的醉了糊涂,他又拿额头磕了齐晚一下:问你,主旨呢。
齐晚想把邵知寒推起来,但对方沉得像摊烂泥就黏他身上。齐晚推两下后也卸了劲儿,两人就拿额头抵着额头维持平衡,像一个摇摇欲坠的天平。
齐晚好脾气地说:主旨就是,没说出来的,并不等于心里就不会想,自欺欺人不舒服,说出来也并不丢人。所以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你都可以说出来。
邵知寒又拿额头磕他一下:嗯,还有呢。
没了呀,齐晚像被点名的小学生,他眨眨眼胡乱编着哄人:还有就是,今天你是小寿星,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啊。
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了,背着月光晦暗不明,鼻尖蹭着鼻尖,邵知寒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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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第54章 我想吻
想做什么都可以吗?
凡是这样问的总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不知道对方喝了多少酒,齐晚感觉自己的气息都要被泡成了酒味,邵知寒近在咫尺的眼神带着侵略性,让他一时不敢吭声。
邵知寒等了一会儿,没再拿额头磕他,而是鼻尖顶了他一下:嗯?问你话呢。
齐晚抿着嘴不敢说话。
邵知寒冷笑一声不再和他头顶头,自己靠回床上又开了一瓶酒,睨着他的眼神像是在讽刺他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大骗子。
别喝啦,齐晚扒拉开邵知寒的手,他小声嘟囔着,上一次从你家出来我就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我说,心情不好我可以陪你去兜风,都是真的啊,今天也是,你想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帮你行了吧。
上一次从家宴出来齐晚这么说的时候,邵知寒里以为他在惺惺作态或者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把齐晚骂了一顿。
结果后来发现这是个骂不走的家伙,除了花心点也没别的大毛病。
邵知寒拍了拍身侧:上来。
齐晚有点犹豫:我衣服刚才弄脏了。
邵知寒不说话,又拍了拍床,可齐晚还是不动。
他只好亲自动手往上拽齐晚,竟然没拽动,小东西死倔,邵知寒也不再费力气,直接翻身下了床。
齐晚本来在床边地毯上坐得好好的,突然见邵知寒咣一声就掉了下来。他想伸手去扶,对方却已经跨跪在了他身上。
酒气和热气混在一起,齐晚一时恍惚,他又想到了那个晚上,各种凌乱的画面在脑海里打架。
齐晚心里说不清地发慌,只想缩着脖子往后去躲,后背却撞在了床沿,他被严严实实困在邵知寒的双臂和床沿之间。
邵知寒就着这样压迫的姿势又抵住他额头,迫使他仰起头,像是要说什么,突然又顿住了。
邵知寒鼻子皱了下问他:你喝酒了?
齐晚睁圆了眼睛,刚才用的漱口水上面可是写着劲爽薄荷,怎么可能还闻见,他哥属狗的吗?
邵知寒不等他回答,磨人精一样鼻尖剐蹭着脸颊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颈间,然后很轻地嗤笑一声:多大人了,还嘴漏。
热气呼在颈间,齐晚顿时麻了半边身子,另外半边因为被发现喝酒洒领口,也麻了。
我齐晚想说点什么,邵知寒靠的太近,惹得他声音都变得细软说不利索。
小晚长大了,都会跑出去跟别人喝酒了。邵知寒枕着他肩头,说话时嘴唇会划过颈侧的皮肤。
齐晚心跳的不正常,不算快,但每一下都重重地砸下,他觉得自己像被狮子叼在利齿间的小白兔。
邵知寒真的很爱捏他后颈皮儿,一边捏一边不温柔地问:你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齐晚不敢去看那双眼睛,垂着眸子只能看到那片又软又硬的嘴唇,他像被绑架了一样只敢眨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的像小动物害怕时的耳朵。
邵知寒却不肯放过他,毫不心软地迫近,把他一点一点染上自己的味道:你说我心里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齐晚呼吸变得不稳,他觉得这句话带着危险,但他却像失了语,张张嘴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