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大小姐,是很看重美容觉的。
“太好了。”
周明敏不知道贺启胜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激动地反驳。
开什么玩笑,她是敬业的影后,哪会打这些小九九?
……
一开始,顾峄城是在装醉。
只是那壶清酒的度数不低,后劲一上来,他靠在她的颈窝,忽然之间,希望自己真的醉了。
过去的他们,都太清醒而又冷静,一言不合就是冷战,仿佛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有了安安之后,他试图改变,因为家是讲爱的地方,没有必要只争输赢。
这样的改变,让他们的相处变得自在很多,但许多时候,他还是在猜。
以顾峄城对莫穗的了解,如果她真的想离婚,谁都拦不住,但退一万步来说,她也不是任性的小女孩脾气,要是打心眼里不想离婚,又何必让人拟好一份离婚协议书?
顾峄城看得出,她不是在逼他妥协。
他总觉得,莫穗在折磨她自己。
此时,他埋在她的颈窝,宽大的手掌搭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像是在耍赖一般,就是不松开。
莫穗愣是推不开他,恍惚间,想起他们分分合合的每一次争吵。
十几岁时的顾峄城和她,还很幼稚。
他们会为了一些小事闹矛盾,脾气上来,她说走就走,而他也会选择相反的方向,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
只是,走了一路之后,她的气慢慢消了,总会忍不住顿住脚步,悄悄回头看一眼。
几乎每一次,他都跟在不远处。
穿着校服,左肩上背着书包,一只手插着兜,分明一脸乖张的人,但看着她时,神情却无辜。
就和现在的他一样,像是明知道你拿他没办法,所以使劲耍赖。
皎洁明亮的月光之下,安安仰着头,看爸爸在撒娇,看妈妈在笑。
妈妈笑得很美,眼底荡起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光芒。
过了好久,她看见爸爸装出晕乎乎的样子,掏出一把车钥匙。
一家人往车边走去时,顾峄城用略有些刮目相看的眼神望着安安。
他的小棉袄,大多时候会漏风,坑了他一回又一回。但更多时候,小棉袄还是很懂事的。比如说刚才,她大概是想起自己不能再做小电灯泡,因此居然只是静静地待着,没有出声打扰。
还是他担心小团子的脚丫子会站酸,实在过意不去,才掏出车钥匙,依依不舍地离开莫穗的怀抱。
车门打开,安安被固定在安全座椅上。
她一坐好,就开始晃悠自己的小短腿,等着爸爸坐在边上陪自己。
可是爸爸太无情了,他巴巴地跟到前座,往副驾驶位一坐,还回头对安安说:“你乖乖的,爸爸醉了。”
安安歪了歪脑袋,还在想醉了是什么意思,突然又听见爸爸对妈妈说:“记得关上儿童锁。”
话音落下,他又开始装醉了。
……
莫穗还没到片场,就收到周明敏的电话,说今晚的夜戏取消了,于是她直接开回酒店。
走到酒店前台,她的脚步顿了一下。
顾峄城幽幽地提醒:“夫妻俩开两间房,会被拍到吧……”
莫穗失笑:“顾峄城,喝醉了就要有喝醉的样子。”
夫妻俩到底还是没有开两间房,因为安安直接拉着爸爸的手,跑到自己的房间门口。
父女俩站在房门口之后,一起乖巧等待。
“妈妈,房卡呢?”安安的声音软绵绵的。
莫穗从包里拿出房卡。
“滴”一声,小团子打开门,热情地欢迎爸爸进来。
顾峄城进了房间,左右张望。
没有儿童床吗?
只是这一次,他厚道了,不再开口问。小东西对他这么好,他不能过河拆桥。
再说了,就算让酒店送来儿童床,最后可能还是他蜷缩着腿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爸爸洗香香睡觉啦!”安安挥挥小手招呼着。
接下来又是一家三口的轮流洗澡洗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