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正默背着经文,因他的举动回过神,警惕看他,“怎么?”
“不猜猜我带你去干什么?”
黎云书懒得奉陪,“没兴趣。”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又不说话了。
沈清容嘶了一声,心头有小火苗在窜。
他还没见过这么不拿他当回事的姑娘。
便如赌气一般,在旁边烦她。
“怎么,昨天没比试过我,生气了?”
“还是说,看少爷我看呆了?”
“若真这样,你直接说也没什么。关州不缺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多个你也不过......”
黎云书被他吵得停下了步子。
她凉凉抬眸,看他神色得意,淡道:“我问你,‘可以寄百里之命’[1]下一句是什么?”
沈清容:“......?”
“不知道就别来烦我。”
黎云书一脸不耐烦,“专心带路。”
沈清容:“......”
他瞧她整个人都挂出“别吵我”的姿态,舌尖将牙根舔了个遍,被气得笑了笑。
很好。
她这样的只考中个秀才,还真是屈才了。
第5章 .打,使劲打他诬蔑你,说你弱不禁风。……
沈清容带她朝衙门走去。
路上他问:“我闻着你家煎饼挺香的,都放了什么料?”
黎云书回过神,下意识答了话:“葱花香菜榨菜,馃子青菜豆酱,还有北疆的胡椒和蜀地的辣椒。少爷想吃?”
“不了。”沈清容淡道,“我都过敏。”
黎云书:“......”
尚未靠近,听见了喧闹的争辩声。
那人声音甚是紧张,“大人,您是找错了吧!我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做!”
“少废话!”衙役呵斥一声,要将人带走。
黎云书闻声抬头,发觉被押着的正是程丰。
程丰正惶恐着,见她时一愣,又见她全须全尾站着,气得浑身发抖。
“黎、云、书!”他咬着牙,一双眼瞪得赤红,他拼命挣扎,“是她故意的!是她诬蔑我!她......”
黎云书正要说话,沈清容先一步将她挡在身后,玩味般问着程丰:“哦,她怎么污蔑你的?”
“她......”程丰挣了挣,低吼着,“我若真的想害她,她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她弱不禁风的,那些打手对付她,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分明就是自导自演出了一场戏,想嫁祸到我身上!”
“好有道理呀。”
沈清容勾着笑,漫不经心地转头问她,“黎秀才,你怎么看?”
“......荒谬。”
“看来不让程公子亲眼见一见,他怕是不会信了。”沈清容点了点押着他的二人,“劳烦诸位放一下程公子,让他体会一下黎秀才到底有多弱不禁风。”
昨夜她非不肯说这身功夫是谁教出来的,又因心乱,没能叫他摸清楚底子。沈清容有心再探探,又怕程丰真伤了她,便藏了几块石子在手里,随时准备好替她暗伤程丰。
黎云书在一旁正默默看着,忽听他点到自己,又见他主动推开,为二人腾出空间,禁不住皱眉,“干什么?”
“打啊。”沈清容颇为悠闲地倚在一棵树上,朝程丰扬下巴,“他诬蔑你,说你弱不禁风。”
“......”黎云书默然,“我不与无赖动手。”
而气急败坏的程丰已经飞扑过来了。
他没武器,只能用拳,拳拳直朝他面门而去,却被黎云书灵巧避开。她不回击,只背着手闪躲,步伐条理稳重,显然是轻松至极。程丰一连出了好几招,连她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一旁沈清容见不用自己帮忙,扔了石子,看戏般叫着:“你还手啊。药费我出,出了事我兜着,使劲打,你怕什么!”
“......”
她素来不喜与人争斗,只将沈清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程丰打得精疲力竭,恼怒之中大骂出口:“你神气什么?再厉害不也是燕阳逃难出来的吗?燕阳那么多人被杀,谁知道你们是做了什么事才保住性命的,谁知道你弟弟身上流的血是不是蛮子的!”
此言一出,他胸口骤然一痛,被扫飞出数米仰面倒地。程丰挣扎着欲爬起,右手忽被人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