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朵雪莲花被包裹在一层水晶底下,可保在盛夏南方也呈盛开之姿。
她小心地捧出雪莲,走到窗台前,举起雪莲在阳光下照了照,夏日的骄阳金光万缕尽数倾泻在水晶雪莲之上,水晶雪莲璨若明珠,流光溢彩,就算与朝霞争辉也不虚分毫。
最为难得的是触感冰凉,祁钰即使站在阳光底下,也没有那么热了。
她神色飞扬转头向身后的郗容惊喜道:“这雪莲居然还能缓解炎热!”
郗容温声道:“我一直想着怎样才能给阿钰备下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这不天热了,而这朵雪莲就像一块永不会融化的冰,你带上身上,就不会那么热了。”
祁钰笑道:“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郗容负手站着。
祁钰朝他身后瞄了瞄,问道:“怎么了?还有东西要给我吗?”
郗容不满地掏出另外一个木匣,不屑地扔在桌案的一角,不咸不淡道:“褚慕给你的。”
未曾想到竟还能如期收到了褚慕在远方寄回的生辰之礼,祁钰坐回桌边,刚想打开的时候,她顿了顿,又将木匣上的锁扣扣起。
祁钰拿着木匣在郗容眼前晃了晃,道:“我说,你这眼珠子能不能离开这个木匣了啊?”
未经思索,郗容便斩钉截铁道:“不!能!”
祁钰趴在木匣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看着郗容吃味的表情,又道:“怎么?怕被大师兄的礼物比下去吗?”
郗容哼了一声,道:“才没有,他这人迂腐的很,想必肯定是一些胭脂俗粉再寻常不过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去地界的特色之物,哪里会有我送的雪莲别致!”
一连串的辩解早就将郗容心里头的那点心思暴露出来。
祁钰笑着摇摇头,起身把褚慕的礼物收了起来,而那朵雪莲被她带在了身上。
“这样,你不吃醋了吧?”
郗容嘴硬得很:“我才没有!”
祁钰挑眉道:“哦?既然没有,那我就去打开大师兄的木匣了!”
说罢,她刚要转身,就被圈进了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耳畔郗容压抑的声音响起:“我不许。”
这一句话带着些许霸道和无理。
祁钰听得不禁轻笑道:“逗你的。”。
但郗容并没有因为她说了这句话,就把环抱着她的那双手松开。他享受着祁钰身上熟悉的香气,贪恋着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见郗容不松手,祁钰问道:“怎么了?你再不松手,身上的热气可不是雪莲能克制住的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平平无奇的话在这样爱昵的空气中显得变味了几分。
二人脖颈相依,耳鬓厮磨。祁钰似是感受到他枕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地摇了摇头,但动作幅度太小,她也不能确定。
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像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好了,我还要去爹爹那一趟,你不松手我就没法去了。”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唯有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郗容终于松开了手。
祁钰转过身,替他整理好刚才弄乱的衣襟,道:“等我回来。”
“好。”
琼华殿内,祁风渡早早就在那儿等待了。每隔一会儿,他就朝殿外瞅一眼,可依旧还是没有祁钰的身影。
祁风渡边叹气边拿起案上的茶壶斟茶,茶壶内零星流下几滴茶汤溅在空空的杯底,没想到等着等着竟把一壶茶都喝光了。
“这孩子……”他嘴里边念叨着。
念叨还是有用的,祁风渡刚放下茶壶,眼角就瞥见祁钰的身影从阳光里浮现。
只是今日女儿的步子不如往日那般轻快,她走得沉缓,像是被什么事羁绊住了脚步。
“爹爹,我来了。”
待到祁钰走近,祁风渡定睛一看,看着她微红的双眼气道:“阿钰,今日是你生辰,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昨夜时解怿欺负你了!看爹爹怎么收拾他!”
祁钰拉住祁风渡的手,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解怿他怎么敢欺负您的宝贝女儿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说给爹爹听,天塌下来有什么事,爹爹都给你撑着,让我来为你做主的。”
听到祁风渡这话,离钰心底发酸,当日爹爹被弑仙匕刺穿胸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明知道不是真的,可陷进去的人难道就只有郗容一个人吗?否则她怎会从今日一早便附在前世的自己身上。
离钰半垂下头,喉间的酸楚再次泛起道:“没,我只是想爹爹了。”
“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呢。每天都见,莫不是热糊涂了?”
她忍住哽咽,挽住祁风渡的胳膊,软声道:“是,是我糊涂了,让爹爹久等了,我们走吧。”
“你啊,也知道让爹爹久等了。”祁风渡指了指她的眉心又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是,我的好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