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能克制,前提是她不来招惹。
如今软玉在怀,他焉能把持的住。
饶是如此,他犹能察觉小姑娘的不对劲,反手触到她额头,立时将目光挪到那两碗喝得干净的百合羹上。
想起母亲膳桌上别有用心的凝视,他瞬间明白过来。
转身,捧住宝忆的面颊。
使劲往下咽了咽喉咙,拉开两人距离。
“宝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宝忆点头:“知道,做娘子该做的事。”
理直气壮。
周启闭眼,随后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榻上衾被推到一角,小姑娘后背挨着软枕,双手环住周启的颈项。
嘴里喃喃:“大人。”
“叫郎君。”
“哥哥。”
“叫郎君。”
“郎君哥哥。”
一汪春水,如屋外檐上落雪,溶溶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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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久。
周家娘子姜宝忆也有了圈子,与相交甚好的几位女眷时不时就聚在一起打马球,打捶丸,煮茶下棋。
每每有人问到她与她家郎君。
她总是神秘兮兮说道:“外间传言都是虚的,不是郎君喜欢我,是我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也是我先同他坦白的。
他娶我,起先不是因为喜欢,是奔着负责的态度,怕我被流言中伤。”
众人:.....
我们听到的好像不一样。
表面上都纷纷点头:“你可是嫁了个好郎君。”
姜宝忆得意极了,又不敢翘尾巴,“不过眼下郎君疼我疼的要紧,有道是,付出总有收获,我待他好些,他也能待我更好些。”
众人:......
你怕是不知道你郎君在外如何袒护你。
大理寺
景子墨笑:“你也不管管你家小娘子,哪有姑娘家跟人说是自己厚脸皮追夫君的,我娘子可是劝她好几回,她还是傻乎乎的没听到心里,幸好她交好的都是得体贵重的女眷,否则少不得议论。”
周启也颇为头疼,他疼她,爱她,护她,外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偏她每日费力讨好,枕中哭喊时,也是极力忍耐。
似打定主意要敬重他,听从她。
嫣红的眼眸流泻出倾城神采,细长的手指触之入春。
思及此处,他忽然就不那么在意了。
是了,又如何。
他的小娘子从来都与旁人不同。
乖乖巧巧,却又心性坚韧。
他宠她,不管外面风雨多大,总不叫雨淋了便是。
起身,撂下一句话:“回了,再晚些娘子要担心。”
屋外日头西斜,宵衣旰食的大理寺卿,脚步轻快地出门疾走而去。
天色正暖,晚霞透过日光洒在屋檐上明晃晃的橘红,檐铃被风吹出叮铃叮铃的响动,树上的桐花开的淡紫,啪嗒一下掉在房檐,惊飞觅食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