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别碰……”陆嘉鱼疼得声音都在抖,惨白着脸色,“胳膊好像断了,好痛。”
林浩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嘉鱼忍着疼提醒他,“去医院,太疼了。”
林浩哪里还敢开车,连忙把陆嘉鱼从车上扶下来,打了辆车送陆嘉鱼去医院。
陈谕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
陆嘉鱼在里面做检查,林浩在外面焦急地等。
陈谕看到林浩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动手,最后强忍下来,脸色却难看到极点,破口大骂,“你他妈不会开车就别开车!你当是玩游戏,学了几天车就他妈开出来泡女人。你自己不要命,别他妈拖着别人陪你死。”
林浩心里愧疚,被陈谕骂也低头受着。
陆嘉鱼在里面做检查,疼得脑袋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好像听到陈谕在骂林浩,她想说话,刚张了张口,觉得连说话都牵扯着胳膊疼。
陆嘉鱼在里面照完片,家属才可以进去。
门一开,陈谕大步就走进去,看到陆嘉鱼白着脸坐在椅子上,他急忙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怎么样?严重吗?”
陆嘉鱼刚刚再疼都没有哭,可现在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陈谕,眼泪就掉了下来,点了点头,说:“疼。”
陈谕心疼得不行,但又不敢碰陆嘉鱼的手,他转头问医生,语气有些着急,“不能给她开点止疼药吗?”
医生道:“这不正开着吗?不过她这骨折挺严重的,得做手术复位,你们自己做好准备。”
陆嘉鱼一听要做手术,眼泪流得更凶,陈谕心疼,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抚道:“没事,我在这儿陪你。打了麻药不会更痛的。”
林浩站在后面,忽然自责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
陆嘉鱼吓到了,连忙说:“你别这样林浩,跟你没关系,都怪那个醉驾的司机。要不是你反应快,他那样撞过来,我们都会没命。”
林浩坐到凳子上,自责地捂住脸,“都怪我,一点处理紧急状况的经验都没有。”
“你别这样林浩,我没事,就是骨折而已,养一阵子就好了。”
林浩坐在凳子上,捂着脸,像是哭了。
陈谕一直沉默,没说话。
陆嘉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悄悄拉了下陈谕,想让他帮忙劝劝。
陈谕沉默了一阵,终究看向林浩,开口问:“你自己呢?有没有事?”
林浩摇摇头。
他没脸见陆嘉鱼,起身到外面去给陆嘉鱼办住院手续。
*
陆嘉鱼这次骨折,手术过后住院都住了一个星期。
自从那晚以后,林浩就再也没露面,但他悄悄帮陆嘉鱼把手术费和住院费都交了。
有一天,陆嘉鱼还问陈谕,怎么这几天都不见林浩了。
陈谕在帮陆嘉鱼配止痛药,说:“他还有脸来见你?”
陆嘉鱼坐在病床上,见陈谕好像还有点怪林浩的意思,忍不住帮林浩说话,说:“这件事真的不怪林浩,那个醉驾的才是疯子。当时好多人都吓到了。”
陈谕嗯了声,没再说别的。
把药递给陆嘉鱼,又端水给她,“把药吃了,止痛的。”
“噢。”陆嘉鱼乖乖吃了。
一个星期后,陆嘉鱼终于可以出院。
赵月枝的暑假旅行还没有结束。陆嘉鱼怕赵姨担心,特意叮嘱了陈谕,不让他告诉赵姨,她受伤的事情。
因为家里就只有她和陈谕两个人,她右手又完全不能动,以至于好多平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都要陈谕帮忙。
比如,洗头发。
这天晚上吃完饭,陈谕在厨房洗碗。
要是换做平时,陆嘉鱼肯定要去帮忙的。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旁边看着。
陈谕一边洗碗,一边抬头看她,“怎么了?眼巴巴看着我。”
陆嘉鱼望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陈谕,你是不是和魏琳在一起了?”
陈谕洗碗的动作一顿,抬起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陆嘉鱼,“谁跟你说的?”
陆嘉鱼道:“我看见的啊。那天在谢师宴,我看到你和魏琳在走廊有说有笑,聊了半天。”
陈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魏琳有说有笑了?”陈谕盯着陆嘉鱼,英俊的眉微微拧着。
“……”陆嘉鱼:“没有吗?可我看到你们那天聊了好久,看起来相谈甚欢。”
陈谕被陆嘉鱼给气乐了,“你还挺会脑补。没证据的事就往我头上扣,还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