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厚的高墙,矗立在前方,奔跑的剑者,跃过视线中的对手,眼睛里露出来戏谑的神色,剑影儿消失在高墙那头儿;身上的呼吸声传进他的耳膜内,他胸口起伏剧烈,回头不用去看,高墙后面是芙蓉天王府,上面站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铠甲士兵,军旗招展在皓月内,无人能够进去,违者必定死。
军旗下,某个将军移动着矫健的步伐,瞧见了寇天王要来观摩城防,他使了眼神,给了一位距离他不过五米远的新兵。新兵站的笔直,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手上的剑拔出了一截,跳下高墙,声音从顶上传来,将军让他一剑击杀来者,否则,就送去边疆防卫。
他选择去边境线,尽管城中老爹对他期望颇高,在家族中是老大,家里的一切都指望他,面对一个毫无害处的陌生人,他的剑不会对准他;他拥有修长的脸蛋,高挺的鼻梁,身材不错,剑眉星眼,略有黝黑的皮肤,方宽的口型,肢体匀称,怎么吃都不会胖。
将军目光盯着新兵,手紧握着自己的剑柄,浑身冒着雄壮不凡的气概,剑柄在手心握得越来越紧,几乎想把它给捏碎了,似乎手腕还颤抖了起来;将军的鼻息加重,火气能够让四周的兵马颤抖,牙齿缝隙喷出唾沫,可见火气多大,脸已经红的发烫,眉头紧皱成一簇,目中的新兵,让他看后,想下去一剑劈成两截,不是他的兵,是个敌人!
他觉得地面滚烫,即便穿着厚底的鞋子,也能够觉察到热的厉害,脚底板快麻木了,有一群蚂蚁撕咬着脚下的血管,瘫痪的目光直勾勾地望着天空,漆黑的土地旋转在他的脚下,滴滴答答的热汗,圆滚滚冲下他的衣衫,剑的影子在前方晃动,握在一个缓慢来的兵人手里。
他的手没有放在剑柄之上,厚重的巨墙是他的背景屏障,当他慢慢走来之时,神情是那么的潇洒,仿佛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处境里,依然能够坚定自己的意念,影子与他形影不离,只是不能够辨认清楚,上面的神色,来的时候的情态。
他的身后有一个危险的人物,正虎视眈眈看着自己,不用别人告诉他,就知道那一伙人的内心所思所想。他捏着的拳头忽然张开,对着来的士兵笑了一笑,指着街道的一头儿,边走边说,“刚才听见几声鸡叫,我去看看家里是不是有偷鸡贼来了。你且站住,刚下过雨,天黑路滑,小心摔了!”
新兵转过头去,眼睛中的高墙变得越来越低矮,一片明亮的房屋,荷花池,亭台楼榭,在他于高墙之巅习以为常,甚至觉得看着疲倦,低吟在荷花池内的蛙,他从来没有在天空中来听一听。现在,他听见了,而且,还听见了鱼在池内搅动起水花的声音。他的每一根手上的血管都极度兴奋与放松,他害怕风吹翻他的顶上帽子,用手指捏住了当中的一个边角。
他的身影在皓月当中,握剑飞行,高高的巨墙内外,仿佛有无穷的人观看着他,墙内的花香被一阵风吹来,一起涌向他的身旁,眼下的将军与士兵在花瓣里面望着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面颊上面,鲜红的血,沾染在将军的手里。
将军火气冲天,怒睁圆眼,欲拔剑劈杀了他,剑在剑鞘内迟迟没有拔出。他在高墙之上喊了一声,剑依然给士兵拦在剑鞘内,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掌掴在铜墙铁壁一般的面皮中。火光照亮了将军的眼睛,新兵的四周有几个兵士,围着他揍,将军看着后来,极为满意。
他被吊在了木架之上,淋了夜雨,木架两侧的士兵,按照吩咐将他的绳索解开,押着犯人一般,给他戴上了镣铐,将他送进了监车内;将军与一群士兵,站在厚重的巨墙上面,目睹一辆辆监车,给押运的士兵带着离开。
有个濒死之人在车内,苟延残喘的喊冤,他的身上戴着重重的枷锁,头几乎抬不起来,歪斜着身体,靠着监车的栏杆;欢活的人群,围着他们观看,屋内屋外的歌声,勾引着车内人的目光。车隔开了两面的人群,两边的士兵,将层层围观的人阻挡靠近监车,一群人肃穆的表情望着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