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要亲自替为夫换衣裳吗?”
江卓昀瞬间来劲儿,眸光中迸发出璀璨的光芒,兴奋得胸腔振动,整个人精神百倍。
“你想多了,一会儿小川过来替你换。
苏元娇站起身,快速去隔壁哥哥院中找了一套他哥哥离家前还未来得及穿过的新衣裳,抱回来时,小川和妙语已经在给江卓昀喂药了。
“好苦啊!苦死本姑爷了!”
江卓昀喝药喝得整张脸皱在了一处,望见苏元娇来了,脸上立马露出了快哭的表情:“媳妇儿,有没有蜜饯,给为夫来一颗,不然为夫就得被苦死了。”
“若当真死了,挖坑埋了便是。”
苏元娇神色淡然地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衣袍递给小川,冷声道:“你给他换上,不用太温柔,疼死了最好。”
小川接过衣服,挑了挑眉头,点头道:“是,小姐。”
江卓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瞪大眼:“不是吧媳妇儿,要不要这么狠!”
苏元娇懒得理他,跟妙语走出了房门,妙语跺脚,愤愤道:“小姐,这江公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奴婢可是听说了,他风流成性,纨绔浪荡,十日有八日宿在满春楼!就在两个月前还有满春楼的姑娘怀着身孕去将军府寻他负责呢!奴婢瞧他对小姐的这幅德性,指不定在别处招惹了多少姑娘,小姐可莫要被他哄骗了!”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的!”
苏元娇轻轻点头,扭头望了望悬挂在天边的那一弯明月。
无论江卓昀是否真的浪荡风流,他确实帮了她是事实。
她给了承诺也是事实。
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这世间薄情男子占多数,她没有娘亲这般好运,能遇到对她真心实意,一生唯她一人的爹爹。
她也不会再去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掏心掏肺了。
所以,无论江卓昀提的要求是真是假,只要江卓昀开口,她都会做到。
“小姐!”
妙语觉得这一刻的小姐明明站在她的身边,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让人抓不住,也摸不着,满身孤寂。
她有些心慌,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苏元娇的衣袖,急忙道:“小姐,无论发生何时,奴婢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嗯,我知道,我没事!”
苏元娇轻叹了一声,扭头望向满目担忧的妙语,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低声说:“你不是喜欢吃桑葚嘛,城外往北三十里外的白家庄种植的桑葚已经成熟了,明日我便让人去给你买一些新鲜的回来。”
“这太麻烦了吧?”
妙语脸上露出笑容,双眼明亮,笑着说:“奴婢知晓小姐待奴婢好,但为奴婢这般大费周章不值得。”
苏元娇笑道:“我也想吃了。”
妙语愣了一下,随后嘿嘿直笑:“奴婢谢谢小姐。”
她伺候小姐多年,自然知晓小姐是不太喜欢吃桑葚的,因为小姐觉得吃了桑葚牙齿和嘴巴都会变颜色,不好看,而且桑葚味道酸甜甚至有些淡。
但她却很喜欢。
记得小时候,父母还在世时,她家门前便种了一棵桑葚树。
那时候家穷,没银子买零嘴,一年到头也就门口的桑葚熟了能摘一些尝尝甜味儿。
在她看来,桑葚很甜,甜得她只要一想到可以吃桑葚了便开心得睡不着觉。
苏元娇伸手捏了捏妙语喜滋滋的小脸,宠溺地轻声道:“跟了我,想吃什么,但凡我有,都会给你。”
妙语感动得泪花闪闪:“小姐,你待奴婢真好。”
“除了亲人,你便是我身边最亲近之人,我自然待你好。”
在她心中,妙语不仅仅是她的贴身丫鬟,更是她的妹妹,她已经替妙语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够妙语一辈子吃穿不愁。
日后妙语若是遇见心悦之人,她便送妙语风风光光出嫁。
给她立身之本,替她撑腰,让她好好地过一生。
可千万,别再有事了。
夜里,苏元娇睡在了厢房。
没怎么睡踏实,早上醒来时还有些迷糊。
妙语心疼得直嚷嚷:“要是江公子没占小姐床榻便好了,都怪他,害小姐一夜没睡好。”
“没事,你且去厨房将鸡汤盛来,再过一会儿小川便要送药过来了。”
妙语不情不愿撇嘴,转身往厨房去了。
休息一夜,江卓昀的气色好了许多,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已经变得红润了许多,但他却还瘫在床上,捂着胸口直哼哼:“好疼啊!疼死了!伤口该不会化脓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
苏元娇站在一旁看他装模作样,波澜不惊,一言不发。
叫唤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江卓昀便撇撇嘴,闷闷不乐道:“媳妇儿,我是真疼,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我吗?”
“天亮了,我院中伺候之人众多,你最好闭嘴,不然被人发现了,传扬出去,你叫我如何做人?”
苏元娇想了想,又道:“我这里你只能待一日,今夜你必须离开。”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江卓昀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谁叫我只是一个无人知晓,无人承认,不可为外人道也的野男人呢!我懂,一到晚上我便离开,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会好好的。”
苏元娇:“……”
就真的,很想将这男人的嘴巴用针线给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