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按兵不动,苏元娇不得而知,她低声说:“我们丞相府如此势弱,都能知道这些事,坐拥万里江山的皇上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我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们也动摇不了一个下定决心不管不顾的人。”
“那……就这般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陷入险境,流离失所,命丧黄泉吗?”
苏元骁气愤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发生。若是再过一日,皇上还是不管不顾,我便请旨入宫,亲自将这些事说给皇上听,我就不信届时他还能继续装聋作哑!”
“万万不可!”
苏元娇听得心惊肉跳,她连忙出声道:“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实在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险。”
“什么办法?”
苏元骁忧心道:“这样的局面除了这个天下的主人能够改变之外,还有谁可以?这么多的百姓遭受磨难,如果我们坐视不管,无论是我还是爹爹都不会心安。”
“或许,有人可以做到。”
苏元娇眯了眯眼。
局势混乱,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
越多人受苦,对皇上和朝廷的怨气越浓,人在不清醒的时候或者受到压迫的时候,才会更容易被人左右。
很可怕的想法才刚刚冒出来,苏元娇连忙垂下了脑袋,半晌以后抬眸望着忧心忡忡的哥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歇了可怕的心思,
她低声劝道:“尽人事听天命吧!我们丞相府势弱,能做到的事情不多!尽力而为就好,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必自责。”
苏元骁笑了笑,宠溺地望着苏元娇,轻笑着说:“哥哥知道的,娇娇不必担心。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如果办不到,哥哥至少去做了,问心无愧而已。”
苏元骁向来想得开,苏元娇也不是很担心他,眸光柔和地望着他,叮嘱道:“无论如何,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哥哥知道,哥哥还要保护娇娇呢!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苏元骁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无论是作为儿子还是作为哥哥亦或是作为大庆的子民,他都是最好的。
年轻有为,学识渊博,为人正派,后宅干净,京都城内不知道有多少名门贵女都想嫁给他。
奈何他年近二十,都没有娶妻的打算,萧诚屹和苏岑虽然也着急,但是这些年苏元骁不回来,他们也没办法给他定下婚事。
“公子,夫人让您去她院子一趟。”
小厮前来请苏元骁。
苏元骁头更疼了,连忙站起身,转身就走,边走边急忙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且去给娘亲禀明实情便好。待我忙完了,自会去给母亲请安。”
话说完,苏元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看得苏元娇忍不住捂嘴发笑:“看来这段时间,娘亲没少给哥哥相看姑娘。”
小厮无奈地摇摇头,苦着脸说道:“小姐有所不知,奴才已经请了公子许多回了,每次都没请回去,夫人都忍不住要怪罪奴才办事不力了。”
“这事不是你的错,娘亲不会怪你的。”苏元娇对自己的娘亲非常了解,宽容而且讲道理,即便是府中下人也不会无辜责罚。
除非是真的犯了错。
小厮心里自然也清楚,无奈地笑了笑:“小姐所言极是,夫人宽厚,只是奴才办事不力,实在汗颜。”
“哥哥现在躲着娘亲,无论你请多少次,都是没有用的,且回去吧!”
苏元娇摆摆手,笑了笑。
“是,小姐。”
小厮恭敬地退下了。
夜深。
月凉如水。
苏元娇带着轻功绝高,易容秘术精湛的香荷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