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定格在敖夜失去父亲那夜,他曾答应若是腹中真有孩子定要为他生下来。
他非良人。
但这一回,便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吧。
做出了决定后,佘宴白的心情陡然轻快了不少。
佘夙眠,你乖一些,我便留下你。
佘宴白滑进池中,任由黏稠的帝流浆把他完全淹没,把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暂时抛在脑后。
小崽子这下安了心,一激动,顷刻间吸收掉满池珍稀的帝流浆。
佘宴白躺在空荡荡的池内,眨了眨眼,似乎明白了他近期为何会有不正常需求的原因了。
小崽子的胃口还挺大,难养。
佘宴白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帷帐之内。
他看着熟睡的敖夜,越看越不满,犹未变成腿的尾巴高高抬起。
啪
雪白的尾巴尖在敖夜脸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混账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1、晚安,诸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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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二天。
一如过去的每一日,敖夜在寅时准时醒来。
睁开眼的刹那,他有点不习惯,总觉得今日少了些什么。
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敖夜坐了起来,眼角的余光不慎瞥见面朝里、侧卧而眠的佘宴白,他忽然便明白自己缺的是什么了。
往日他们同榻而眠,佘宴白总爱把手脚缠在他身上,像一条在看守猎物的大蛇。而今日,佘宴白却一反常态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敖夜抿了抿唇,伸出手想碰一碰佘宴白的肩膀,又担心吵醒他,便半路收回了手。
他默默下了床,自行穿衣束发。
阿夜。佘宴白转过身,手自然垂下,有意无意地抚了几下腹部。
敖夜正在扣腰带的手一抖,回首看着床上翻了个面的人,室内光暗,只能依稀看到佘宴白眼睑微垂、嘴角上扬。
嗯?敖夜道。
佘宴白道好整以暇道,脸疼吗?
他腹中的小崽子醒来,像只鱼一样在他识海中吐了一串串泡泡,每一个盛满了名为饥饿的情绪。
啧,小饭桶。
经他这一提醒,敖夜才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右脸上有一道肿起来的细长伤痕。
不疼。敖夜道。
只是这莫名出现的伤痕着实令他困惑,莫非他得了梦游之症?
但是
想起佘宴白之前无缘无故打了他一下,敖夜看他的眼神便多丝狐疑。
莫非他哪里做得不对,又惹佘宴白生气了?
佘宴白轻嗤一声,撑起身子,伸手抓住被床头的钩子勾住的帷帐。
你出去后记得吩咐宫人莫来打搅我,我会睡到你早朝回来。
敖夜皱了皱眉,想劝他两句,起码得起来喝口粥暖暖胃。
却见佘宴白轻轻一扯,帷帐落下挡住了他的身影。
宴白?敖夜道。
床上的人不语,不知是又睡下了,还是不想回答。
无法,敖夜只得拧着眉离开,想着今天快些处理完政务,然后早些回来陪佘宴白用午膳。
到了殿外,小太监福来与一众宫人早已等候多时。
晨间天凉,福来把怀里抱着的披风抖开,道,踮着脚欲给敖夜披上。
敖夜抬手阻止了福来,说道,不用。你去拿瓶金疮药来。
福来抱着披风,有些不解,陛下要这个作甚,难不成是哪里受了伤?不然奴才还是去喊御医来吧。
敖夜眉一皱,纵使此刻天暗,但除非福来是个瞎子,否则怎会看不见他脸上的伤痕?
孤脸上有伤。
这下不仅福来愣住了,周遭的宫人们也有些茫然,皆望向敖夜的脸,仔仔细细地瞅了好几遍。
别说伤了,就是连个睡痕都没有。
可是陛下,您的脸好好的呀,一点伤都没?福来小心翼翼道,许是您在梦中受了伤,醒来后误以为现实中脸上也受了伤?
他身旁的宫人们也齐齐点头,附和着福来的话。
敖夜抿了下唇,若他出现错觉,那他与佘宴白的对话何解,莫非也是一场未醒的梦么?
他又摸了摸脸,一片光滑,确实没有先前摸到的伤痕。
难道真是做梦?
敖夜摸着脸,陷入了深思。
那厢,佘宴白如之前那般从窗缝钻了出去,在上次待过的观赏树上静候敖夜的路过。
敖夜照例去栖凤宫主殿的灵堂祭拜了一番,出来后没走几步便听福来发出熟悉的尖叫。
有蛇
敖夜脚下一顿,侧目而视,对上一双猩红的蛇瞳。不知是否是幻觉,他竟从那小白蛇的眼里看见了一丝不耐烦。
嘶嘶。
佘宴白抬起头,细长的尾巴一甩,扫落了枝头上的几片绿叶。
敖夜莫名觉得脸疼。
敖夜把手伸到小白蛇身旁,果然见小白蛇自觉爬了上来。
看来我终究是与你有缘。敖夜托着小蛇,重新迈开了脚,低笑道,宴白与你一样不喜雄黄的味道,等下朝后,便将你送予他如何?
佘宴白自然不会回答他的话,尾巴在敖夜掌心摩挲几下后便紧紧地缠上他的手腕,尽量让更多地鳞片贴上敖夜的皮肤,以期尽可能多地吸收他体内的力量。
他识海中不冒泡泡了,转而泛起了点点涟漪。某个小崽子对他的识海起了兴趣,肆无忌惮地逛了起来。
记得,不许再咬人。敖夜低声警告道,否则我就命人在皇城外撒上雄黄粉,教你再也进不来。
闻言,佘宴白瞪了他一眼,尾巴尖扬起。
啪
抽了敖夜的手腕一下。
明明是条不过巴掌大的小蛇,抽人的力气却不小,这一下疼得敖夜不禁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