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蘅牵着她的手缓缓向殿外走去;“苹儿。”
“苹儿?!”
“清荷教出来的人,自当不差。信我。”
登上御辇后,心中的酸涩终是将萧瑾蘅淹没。
她本来只当清荷为心中的执念处处效仿阿娘过往的举动,不曾想过竟然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的地步。
历代皇后皆是出自大家,需要学的东西不必部分朝臣少,可这也会让皇帝有所顾虑,甚至受到掣肘。
择女官也是相似的道理。
清荷大抵是早早幻想过萧瑾蘅称帝之后的事情,这才在必死之心下,将无父无母的苹儿推给她。
“我以为她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她低念出迟到的释然,由春风北寄,吹动那暮鼓晨钟。
由禁军开道,在马车上又晃了半个时辰,终是在一处落败的院门前停下。
还是到了。
府门前石阶的缝隙中早就蛮横地生出数寸高的杂草,左右石狮也因经年风霜不再鲜活,府门上的匾额更是断裂后在苦苦支撑。
“长公主府。”
萧瑾蘅仰头直视那门楣,仿佛只是个过客,毫无波澜。
“你们在这候着便是,朕随她进去瞧瞧。”
“诺。”
裴修低垂着眉眼,得萧瑾蘅令后便让在场的众人转过身去。
沉照溪怕萧瑾蘅心里难受,在他们转身之后便悄悄握住萧瑾蘅掩于袖下的手。
“无碍。”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萧瑾蘅扯了扯嘴角。
以前她受过太多的伤,虽用的都是些上好的金疮药,可近些年来总感觉自己的生气在流逝。
这都开春许久,手脚也总是凉得厉害。
方才沉照溪有些错愕的眼神,萧瑾蘅便知以她的玲珑心,自己瞒不了她几时。
可她就这般沉默着未发一言,当真让萧瑾蘅准备好的解释成为徒劳。
就这般各怀心思地绕过雁翅影壁,又走过五道屏门,方到内院。
与寻常宗室的府邸不同,长公主府的内院引入一泓泉水,各堂各屋皆是由四方游廊通达。
如今泉水干涸,独独留下一人多深的荒坑。
“长公主殿下的府邸……很耀眼。”
即使是如今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