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
他轻柔地移动桌子,从位置上起身,用节奏固定的步伐离开。先是向送菜的机械人服务生问话,似乎得不到答案,又离开了宴会厅。
依然没有表情。
那个道德洁癖患者,现在变得唯命是从,尽管那个命令多不合理。
「看吧?他又Ga0甚麽?」
无视井上,罗沙启动权限,监察起吴雪明的脑装置。
「OHSHIT……」
「甚麽?」
「自己看。」
罗沙把视觉皮质收到的画面,截下图,向井上、利姆依都发了一份。
满江红的JiNg神状态警告。
「甚……」井上也吓到了:「……罗沙酱?」
「甚麽?」
「你对那孩子又做甚麽了?」
「老娘……咳,我,甚麽都没做。」
「最好是。三个关键字分别是狗、警察和警犬。你是不是又跟他说了警察就要听命令之类的话了?」
「……也许有。」
只见井上的头一垂,利姆依便离开了位置。瞬间察觉状况的朗奴总督也起身了。
刚好,井上可以坐到利姆依原本坐着的位置。
然後,开战。
「我说过了,那小子不是能用这种方法b他成长的类形……」
「所以像你一样整天和黑市黑社会打交道就b较好吗?」
「那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所以我才让他自己决定啊!!」
如是这般,众人看来原因不明的争吵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
酒。
烟。
这是吴雪明收到的命令,而他正在忠实地执行。
这本是应该质疑的命令。质疑是美德,任何人都不应该对任何事毫不质疑,不然就与没有意志的机械人没有差别。这是每个人都听过,被教育过的事。
然而事总不从人愿。他察觉到了,不思考b思考要来得轻松。
姐姐重伤。为甚麽?不知道。反正姐姐重伤了,昏迷了。而吴雪明不通医术,甚麽都做不了。
恐怖分子来了。为甚麽?不知道。反正就是来了。那是哈蒙和罗沙担心的事。与我无关。
我该做甚麽?不知道。不过其他人知道。只要依据他们的想法去做,完成期望,就能让他们满意,得到赞赏。
如此的过程重复上一日,十日,一年,十年,一直下去,吴雪明的人生就能够「一帆风顺」。没有大名大利,但是绝不会堕落到只能失去。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不是吗?
吴雪明一瞬间发现了,他根本不在乎姐姐作为警察有甚麽成就,更不是要追上姐姐才以警察为志愿。
想当警察,只因为警察是公务员,是特权阶级。再加上姐姐的影响力,自己当上警察是最容易、安全的一条出路。容易的,安全的,稳定的未来。也就是「一帆风顺」。
自私?自私有甚麽错了?
自私的人过得最顺利了。
天晓得接下来要发生甚麽?也许哈蒙.列根会一脚把宴会厅大门踢开,跑过来,把我拉到另一个地方等新一轮的炸弹爆炸。
西门町爆炸案里的伤者很多,只是总督府用了「在各单位的努力防治之下,事件中未出现任何Si者」的理由,举办了这场宴会。
目的是要挑衅敌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帛事要当成红事。
「近百人受伤」要说成「无人Si亡」。
「恐怖分子来了」要说成「小撮不自量力的疯子发疯了」。
我们就可以继续和平又稳定的生活。
罗沙要让敌人知道自己做的都是无用功,哈蒙想以悲情C控舆论。两人一拍即合。
就算是现在,哈蒙也在某种地方,也许是医管处总院,甚至姐姐的病床旁边,接受着记者的采访。展现自己救灾之後的灰头土脸和疲态,说着当时的环境有多惨烈,搧动着民众要一致抵抗极端主义。
不会累吗?
反正我光是想像就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