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死者一家的人缘儿差到了这份儿上?
长明灯灭了也没人去点,家里似乎没人的样子。
秦禾忽然想起斜对面那家老人疾言厉色的一席话,遂脚步一转,朝斜对面那家走,奈何这家人连院门都已经锁上了。秦禾轻轻叩了几下,正要开口,原本还亮着灯的屋子突然一黑,关闭了。
她扭过头,跟唐起相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揣着相同的疑团。
秦禾说:“到前面看看。”
谁知接连敲了两家门,都没人出来搭理他们。
村子里静得出奇,二人路过一间农舍,屋檐下趴着一条大狗,似乎是因为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突然蹿起来,冲唐起跟秦禾“汪汪”狂吠。
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一跳,紧急间往狭窄的过道避开两步。
“当心。”秦禾低呼出声。
幸好这只半人高的土狗被狗链拴在了石柱上,朝他们猛扑到一半时,就被狠狠勒住了脖子。
秦禾跟唐起站着没动,过了一会儿,狗子消停了,准备重新趴回去。秦禾走了两步,狗子侧了侧脑袋,没再做过激反应,往地上一趴。
秦禾跟着弯下腰,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儿,直接扔在狗头上。
被生生挨这么一下,大狗猛地窜起,发了疯似的乱扯乱跳,朝秦禾一个劲儿狂吠。秦禾又一弹指,小石子儿击中狗腹,刺激得狗子火力全开,要跟人玩儿命,三番五次绷直了身上的铁链,拉扯间,又踢翻沟槽,弄得乒铃乓啷,很是凶悍。
秦禾自导自演的惊呼了一句:“谁家的狗,咬人啊!”
自家狗叫得厉害,主人不知缘由,听见外头动静,也怕伤到人。
屋檐下的灯此时亮了,接着房屋木门拉开一条宽缝,探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警惕问:“谁?”
秦禾不放过机会,上前半步,道明来意。
她说话间,老妇人来来回回打量二人好几遍,慢慢放下戒心,然后拉开门迈出门槛,附身拽了拽拴狗的铁链,低叱一声:“黑子。”
叫黑子的大狗立刻偃旗息鼓,颠颠儿跑回老妇人脚边,老实了。
老妇人攥住狗脖上的铁圈,以防它突然攻击人:“那你们进来吧。”
秦禾笑着道谢,跟唐起进了屋,没见到其他人,便问:“就您一个人住吗?”
老妇人关上门,抵住门闩:“老伴儿瘫了,在屋里躺着咧,下不来地,俩孩子都去城里打工了,我们这个村子比较偏,很少有外人来。”
唐起立马掏钱包,抽出来几张红票,双手递过去:“晚上打搅了。”
“乡下地方,比较简陋,又是咱自己的房子,用不了这么多。”老人摆摆手,“睡一宿而已,给个几十块钱就行。”
唐起塞进老妇人手里:“我们还没吃晚饭,所以想买顿晚餐,得劳烦您帮忙烧只鸡。”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老人朴实的收了一百,其余的准备还给唐起。
后者没接:“您收着吧,也是感谢您给我们行这个方便,不然今晚还不知道要上哪儿去住,”唐起有意套话,“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敲了好几户,看着家里应该有人,但没一家给我们开门,也不知道什么缘故?是村儿里最近不安全么?”
老妇人脸色一变:“你们过路的,还是别打听,明天一早就离开,什么都不知道。”
秦禾作出好奇的样子:“怎么了?您给我们说说。”
老妇人摆手:“别打听了。”
唐起不罢休:“不能是有偷盗的吧?这种情况躲是躲不掉,应该报警。”
“对啊,”秦禾跟他一唱一和,“按理说这个点儿也不算很晚,我看村儿里早早的都关门闭户了,路过时就遇见一家开着门儿,我俩本来打算去借宿,结果那家人又在办丧事,灵堂前也没个人,欸,是家里老人过世吧?”
老妇人一口否决:“不是。”
秦禾问:“不是吗?那是谁过世?”
“没谁过世,那是原桥家。”
秦禾惊讶:“怎么说没谁过世呢?我看家里设着灵堂啊。”
老妇人欲言又止道,“我怕说出来吓着你们年轻人。”
“我胆子可不小,如果您这不开门儿的话,我俩无处可去,今晚可能就要到那边打搅了。”
老妇人紧张起来:“哎哟,原桥家可去不得,他邪乎得很呐。”
“怎么?”
即便在自家,老妇人也恐怕被人听去了似的,凑近秦禾跟唐起,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都说他是中了邪,前天晚上,他爬到后山,把他那死了好几年的爹从坟里刨出来,连着棺材一起背回家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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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唐起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