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管道,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时不时的会有流水声从二人的头顶上空哗哗哗流淌而过。
裴钰左右张望一番,她有些不明觉厉道:“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怪瘆人的。”
苏瑾揽了揽身上的衣襟,拿出一支笔在管子上描上一个数字,回复道:“我心里有个不祥预感,盛厉霆要找我们算账。”
裴钰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跟上前,“他为什么要盯上我们?”
苏瑾盖上笔帽,看了一眼大概真的是被吓到的裴钰,果然是个小丫头,平时在三中呼风唤雨,一遇到比自己壮实的人就老老实实的服软了。
裴钰觉得她眼神里有对自己骨气的质疑,她轻咳一声,硬着头皮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不敢参与犯法的事,更何况这是要人命的事。”
她越说越是底气不足。
苏瑾继续往前走,“我先送你回三中,今晚上的事,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你呢?”裴钰挡在她面前,“你刚刚在水管上画画写写,又是在做什么?”
“这里是城市地下通道,上千条路线,不做一些标记,容易迷路。”苏瑾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继续跟着自己走。
裴钰豁然开朗的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我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你是在记录什么。”
苏瑾一笑而过,又拿出笔开始勾勾写写。
她猛地发现从七环山出来有一处下水道的管子和城北工业区是同个编号。
也就是说,这条路可能会通往她想要进去的地方,而且是不露痕迹的进入。
清晨,阳光明媚。
有微风吹拂过窗帘,掀起帘子一扬一摆。
病床上昏睡的人总算有了点点反应。
盛厉霆动了动手指头,他先是感受到了后脑勺一阵一阵跳突的疼,随后才恢复意识。
“爷,您总算醒了。”姜奋目不转睛的盯着眉睫轻颤的男人,一脸欣喜的凑上前。
盛厉霆下意识的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传来疼痛的地方。
姜奋眼疾手快的压住他的手,道:“您的头被打破了,有轻微的脑震荡。”
盛厉霆睁开眼,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助理,昨晚上的一幕又一幕犹如走马观花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那个女人,他当真是低估了她的反应能力。
就在自己想要亲手解决掉这个麻烦的时候,她拎起花瓶就砸了过来,那速度,那力量,如果不是练个十年八年的人,他绝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应变能力。
“裴沁呢?”盛厉霆又重新闭上眼。
姜奋有些欲言又止。
盛厉霆没有得到回复,再次睁眼,两两四目相接,“说话。”
姜奋苦笑道:“爷,搞错了,裴沁不是king。”
“能伤到我的人,你觉得这世界上有几个?”盛厉霆又问。
姜奋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虽然这话有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小四爷你心里没点数吗,您难道忘了您是怎么在苏小姐手里栽了一次又一次?
盛厉霆语气冷冽,“把她给我关起来,她绝对是king。”
“爷,她其实是个脑子有毛病的人,我调查过了,她这些年真的一直在治疗,连病例我都给您复制了过来,等您恢复了体力,再好好看看。”
盛厉霆没有说话,继续这么面无表情的盯着侃侃而谈自以为立下大功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