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书买回来再付,免得来回折腾。”
毕竟钱给多了还得找钱太麻烦,至于有人会不会耍赖不给钱,那就不给他书呗,这多简单。
再说了郭怀尹敢做这个,背后肯定有依仗,谁也不敢保证今后不会求到郭怀尹,为了几文钱和他交恶太不划算。
得到满意的答案,霍谨博和侯亮回了房间。
等到酉时初,霍谨博两人去月见门和刘新他们交接,这也是两人第一次晚上看门。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只有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可以看清路。
与此同时,十几个丫鬟提着食盒陆陆续续走进内院,两侧还有丫鬟为她们打着灯笼照亮。
这时候正是乐怡郡主用晚膳的时间。
第10章
碧蕊堂有五间房,门窗皆雕琢着精细花样,看着既精致又彰显华丽,从正门进去便是堂屋,一眼便能看到微微散发着檀香味的桌椅,两侧雪白的墙壁上皆挂着名贵字画,哪一幅拿出去都能让文人墨客激动地鉴赏三天三夜。
堂屋两侧便是东西暖阁,提着食盒的丫鬟们将晚膳摆放到西暖阁,暖阁中皆烧着暖炉,哪怕外面寒风呼啸,暖阁中依旧温暖如春。
若云见晚膳摆好,转身走进东暖阁。
东暖阁分为两部分,靠近堂屋的这间是成晗菱的书房,里面那间作为郡主的寝室。
书房靠窗的位置摆着一通炕,通炕中间放着炕桌,上面放着瓜果糕点,成晗菱正盘腿坐在炕桌旁,细密乌黑的秀发从脸侧垂下来,她手中捧着一卷书籍正认真地看着。
若云走进来道:“郡主,晚膳已备好。”
听到声音,女子抬起头,一张如娇似嗔的脸庞映入眼帘,肌肤如脂,脸蛋粉嫩得似是能掐出水来,眉目如画,一双潋滟的双眸波光流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虽尚年幼却渐显倾城之姿。
成晗菱放下书,道:“走吧”,声音如黄莺般动听。
西暖阁中,柳嬷嬷已经在候着,见成晗菱坐下,道:“郡主,方才韩三小姐又派人送来请帖,请您明日一同去围猎。”
这已经是这一个月来的第三份请帖。
成晗菱轻笑一声道:“韩三也就能这般气气我,将请帖撕了,不必理会她。”
成晗菱邀请九皇子围猎被拒的事情早就传遍洛京,韩三小姐身体娇弱,就她那走三步喘两步的体格连弓都拉不开,她根本参加不了围猎,她送请帖无非是想揭成晗菱的伤疤。
韩三小姐和成晗菱家世相当年龄相仿,两人都喜欢给对方使绊子,但总体来说韩三小姐输多赢少,只要有机会嘲讽成晗菱,她就绝不会放过,这也是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一个月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揭成晗菱的伤疤。
柳嬷嬷继续说下一件事,“过几日是夫人忌日,世子夫人派人请郡主明日去云梦小筑商量去万年寺为夫人斋戒的事。”
往年国公夫人的忌日,成晗菱兄妹几人都会斋戒十日,去万年寺为国公夫人抄写佛经,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世子夫人要商量的是一些细节,比如带多少护卫,到时候要带多少东西之类的,毕竟到时候要住在万年寺。
其实这些事情世子夫人完全可以自己处理,她让成晗菱参与就是变相地在教成晗菱主持中馈,这种事本该是长辈教导,但国公夫人已经不在人世,只能由世子夫人这是当大嫂的代劳。
成晗菱虽然脾气不好,可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低头喝了口粥,点点头答应下来。
事情说完,西暖阁重新安静下来,成晗菱的一言一行都经过嬷嬷教导,用膳途中一点声音都没有。
若云在一旁伺候也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晚膳用完,成晗菱站起身,随口道:“剩下的你们分了。”
此时正在西暖阁伺候的几个丫鬟忙恭声道:“谢郡主赏。”
成晗菱胃口不大,每样菜只动了几筷子,看起来其实和没动没什么两样,这些剩菜自然不会再送回厨房,基本都会分给在碧蕊堂伺候的这些丫鬟。
能进碧蕊堂伺候的最起码是二等丫鬟,她们离成晗菱最近,自然得到的好处也就最多。
次日卯时,霍谨博和侯亮等到刘新两人后,就回屋补觉,一夜不睡,两人都困得不行,脑袋刚粘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睡了多半个时辰,总算恢复了一些精神,已经到用早饭的时间,霍谨博快速吃完饭,然后提着食盒去给刘新两人送饭,这种事用不着两个人去,侯亮就继续在屋里看他的话本。
那沉迷其中的样子霍谨博都没眼看。
把饭送到后,霍谨博还不能立刻离开,他得在月见门守着,让刘新两人有时间去吃饭,等他们吃完,霍谨博才可以离开。
这几日他们一直都是如此,流程都熟练了,刘新从霍谨博手中接过食盒,便和张成去旁边的小屋用饭。
霍谨博百无聊赖地站在月见门门口,默默地打个哈欠,还是有点困,看来回去得继续补觉。
正在这时,内院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见过郡主!”
霍谨博有些浑噩的大脑仿佛响起雷鸣,惊得他瞬间清醒过来,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头压得极低,等感觉有数人靠近,马上扬声道:“小的见过郡主。”
成晗菱穿着一袭水蓝色的水仙裙衫,外罩名贵狐皮披风,脸上不施粉黛,从容淡定地走在前面,若云和采云两个一等丫鬟亦步亦趋地跟在成晗菱身边,身后还跟着四个二等丫鬟。
没一会儿就从霍谨博身边经过,霍谨博一动不动,等着成晗菱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点背,正巧这时,刘新两人用完饭出来,看到这一大群人瞬间吓懵了,都忘了反应。
咳咳!
霍谨博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用力咳嗽一声。
刘新两人瞬间回神,知道自己出错了,脸色惨白地跪在地上,“小的见,见过郡主。”
成晗菱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撇了低着头的霍谨博一眼,一句话没说,直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