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阳城了。这周采访他的稿子刚上报,约他的人排长龙。今天好像是被叫去茶楼了。”另个消息灵通的和傅威说了声,“胡家老三也去,昨跟我炫呢。”
不管是打牌还是去茶楼喝茶,无非是为了增进人脉关系。
傅威深吸一口:“直接去他家。我等他回来。”阳城茶楼不会开很晚,关店散场早。
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不理解傅威又要搞什么名堂。这腿还是在傅元宝请的小姑娘那儿折的,现在又去?
傅威把几个人表情看得明白,脸更阴沉些:“玩玩牌。赌一批货回来。他要是再动手,我看谁还敢和他去合作。”
几个兄弟内心寻思:好像还挺多。
不过他们没说出口,看热闹应下:“成,去就去。”
“说好了就玩个牌。赌一场。”
“讲真,你们堂兄弟干什么闹成这样?还不如一起玩玩,回头关系好了有好处一起分。”
傅威瞥了眼最后开口的人,愣是让人恨不得把刚才的话吞回去。
说是堂兄弟,双方似乎结仇几十年。从上上辈就开始了。这种关系想要修复,确实得要神仙肚量。
有人是开车来的,当下喊着:“成了,不说这些。走了,再晚都赶不上晚饭点。”他把自己车开过来,载着一同往傅家去。
天色渐晚,车停在傅家门口,傅威让人敲了门。
傅元宝还没回来,开门的却也不是那个武馆出身叫秦蓁的姑娘,反而是傅元宝给小奶奶请的厨师,宋姨。
宋姨原以为是桑晓晓到了,扯开笑脸打算迎人进门,结果一眼看到了车旁边站着的傅威,以及好几个看着混的男人。她脸顿时拉下来,语气不好:“你们干什么来的?”
其中一人嬉笑给宋姨打招呼:“阿姨,咱们来问候小奶奶。顺便等傅元宝回来。”
另一个补充:“找傅元宝玩牌呢。”
宋姨内心直呵呵。傅先生要是乐意和这种人玩牌,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不巧的是现在家里就她和小奶奶在。王叔和秦蓁都出门去接桑晓晓。真放这几人进门,小奶奶出了事,她也别想再在傅家当厨了。
面前人多,宋姨不敢得罪人:“傅先生晚上有事。玩牌不如换个日子。”
她快速想要关门。
结果她手快,靠近门的一个人手更快,当场拦住了:“哎,他晚上肯定回家。我们就进去等等。什么事情都不做。”
另一个见了过来帮忙:“真的。绝对不做多余的事。咱们威哥就是想和元宝哥玩个牌。不过分吧?”
宋姨想用力关门,可她的力道比不过两个成年大男人。
什么不过分?这明摆着看秦蓁不在,傅先生也不在,欺到她头上来了。
这年代做厨师的地位挺高。宋姨被请来是傅元宝花了大钱的,不是随便好对付的人。她见门关不上了,直接把门大敞开,抬高了音量:“怎么的?见傅先生不在,欺上门来了?”
她像炮仗被点燃了,噼里啪啦说着:“把别人家当自家闯是吧?有本事有能耐,刚的话等傅先生回来了,你们当着他的面再说。”
门口这么吵闹,傅家小奶奶在屋里自然是听到了。
她没出门,只是站到了一张黑白照片面前,沉默望着照片里的中年男人。她活了那么多年,见证了阳城傅家的衰落和荒唐。
人一老,情感总是复杂。复杂到她都不知道如何评价傅敬远这一支。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让人进门来等,门口又多了新的吵闹。
王叔的声音随着吵闹的喇叭声从外头传来:“傅威先生,你们的车不能挡在家门口啊。这让我停哪里去?”
小奶奶突兀笑出来。王叔也是好笑。难道他会把车停在大门口吗?
是接了桑晓晓来了。
她不能让小姑娘上门面对这种场面。
小奶奶转了身子,推开门往屋外头走。
傅家大门口,秦蓁先一步下车。她见着老熟人,心情是又高兴又有点糟心。感觉自己的工资忽上忽下,可能要拿红包了,又可能红包被扣掉。
她笑眯眯和傅威打招呼:“傅威先生怎么又来了?是想和我再切磋切磋吗?”
傅威一见到秦蓁,腿疼。
他冷声:“我找傅元宝玩牌。他不在家,我就等等。怎么着?连等都不行?”
桑晓晓根本不知道现场都谁和谁。她从车窗看出去,反正是一个人都不认识。
她坚定要在傅家闹个人仰马翻,当然不准备错过这一个开场。
随着秦蓁下车,她也开了车门走下来,用漫不经心且有点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傅威的男人,替秦蓁回答了:“当然不行。”
桑晓晓带着娇气和一股傲,微抬着下巴,在所有人面前吩咐王叔:“王叔,把我的东西先拿进去。里面有罐糖油粑粑给小奶奶,要是磕了碰了,自己和小奶奶道歉。”
说完这,她才像是终于能再给傅威两眼:“傅元宝要是今晚敢撇下我来玩牌,他就给滚出去。”
傅威和几个兄弟听到“滚出去”,惊异看向面前这陌生却漂亮到令人瞩目的年轻姑娘。一时间手上脚上动作都收了起来,腰板子都挺直了点。
让傅元宝滚出去?听上去有点带劲。
桑晓晓让同学滚多了,抿唇不高兴,露出脸颊上凹陷的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