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回家。”他说。
“我要跟着她,一起回家。”
那驾马车辘辘走远,载着一车期望,走向属于他们的通天光明道。
福灵凑近县主身边,调侃道:“看罢,我就猜老天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县主笑笑,“是啊,崔娘子处处不提情,却处处都是情。她以为是突然开窍,不曾想是动情已深。终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福灵颔首说是,继而问道:“那你呢?”
县主一愣,“我?”
“是啊。你看那里。”福灵指着残楼前久久站立的炔以,说道。
县主看得深切,良久叹息一声。
“不论归宿,只求曾经拥有。”
曾经可惜今晚没有一场应景的飞雪,没有一轮皎洁的明月。这些缺失的,终究在深夜一一出现。
簌簌飞雪拍打雕花窗子,月光透过窗,洒在寂静的屋里。
*
崔沅绾做了一场悠长的梦。
梦境停留在一幕明艳动人的画面。
她站在台阶上,遥遥望着阶下颀长劲瘦的身影。
那人的脸由模糊变清晰,轮廓勾在了她心窝上。
风乍起,紫藤花褙子衣摆轻扬,杏黄三涧裙顺着和煦的微风摇晃。
她挥挥手,灵动活泼,无比欢快地喊了一句:
“慎庭哥哥!”
回应她的,总是一句“我在。”
而后悠悠转醒,她坐在晏绥腿上,而晏绥坐在宽敞的秋千椅上,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她的手指。
“醒了?”晏绥轻叹一句。
恍如二人不是刚历经生死,只是很普通的一天,郎婿与他的夫人狎戏。
秋千慢悠悠晃着,闲适自在。
崔沅绾靠着晏绥暖热的胸膛,她瞧见屋檐堆着一层白雪,而园里张灯结彩,就要过新年了。
“要是我不醒,你又该如何?”崔沅绾问道。
“我会一直等下去。”
晏绥吻着她的指腹,吻着她白皙的脖颈,最终落到她的唇瓣上。
崔沅绾轻笑,“ 你惯我欺我。”
晏绥扣紧她的腰肢,“究竟是郎婿欺你,还是你欺郎婿,你应该知道啊。”
崔沅绾话音绵绵,她低头,主动含住晏绥的唇瓣,虔诚深情。
“是郎婿欺我。”
只是她轻柔的话都被晏绥吞吃入腹,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
是与我契合的疯子,是痴情至性的傻子。
是我一手驯服,注定臣服于我,只能臣服于我的郎婿。
崔沅绾执意与晏绥十指相扣,只被他折磨得更狠。
罢了,就再试一次。
今日天朗气清,有情人与含情景再不分离。
惟愿此后福星高照,檀郎谢女,踏的全是明媚长道。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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