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时眉猝然拍桌子站起来,指着纹身男跟岑浪告状说:
“岑浪,他敢骂我?”
“是啊,他居然敢骂你。”
岑浪轻浅挑起唇,虚眯起眸子,说话间不紧不慢地伸手关上了房门。
“岑、岑浪?!”
纹身男在两人之间惊疑不定地来回徘徊两眼,然而还没等再次开口——
“嘭”地一声,岑浪飞起一脚,直接将人从凳子上踹翻在地。
纹身男本能想爬起来,却被岑浪径直踩住胸口狠压在地上,弯腰扯掉对方头上的发套塞他嘴里,顺势捆住他。
随后,岑浪朝时眉歪了歪头,眼尾浸着笑,痞里痞气道:“医药费我包了,来,打到你出气。”
纹身男一听,呜咽着用力挣扎起来,无奈被岑浪踩在脚下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睛惊恐望着时眉走近。
时眉关掉录音笔,一脸坏笑着摩拳擦掌,煞有其事地来回活动两下脖子,也不客气,照着对方的小腹处上去就是两脚,边踹边问:
“男人玩女人天经地义?”
“女人搞男人就是婊子行为?”说着,下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小腿前骨。
纹身男蜷腿缩在地上,还没缓过痛劲儿,蓦然听到时眉叹一口气,轻飘飘地说了句:“累了,做掉他吧。”
“呜呜呜……”
纹身男瞳孔瞪大,双手合十拜神一样向她求饶,浑身发抖地被岑浪从地上一把拎起来时,还在不停地拜他俩。
时眉走近他,抬手替他拍干净衣服上的鞋印,唇角微弯,状似温柔般轻言细语地告诫他:
“老实交代,就留你条小命。”
纹身男忙不迭地疯狂点头。
很快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岑浪走过去开门,见到两名民警神情端肃地出示证件,
“您好,崇京市西岚区人民东路派出所接到报案,请问你们谁是报案人?”
“我是。”岑浪回答。
……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
大抵是被时眉和岑浪两人给吓到,纹身男交代得很痛快,同伙组织及过往犯案过程一股脑儿吐得干净。
加上时眉手中的录音,算是证据齐全,岑浪向警方传达了秦婵来找他时的顾虑,警方表示由于本案涉及数十名女性个人隐私,案件性质特殊,故此包括届时开庭都将做不公开审理。
“原来秦婵不光为了自己,费这么大周折更多地是为了她朋友。”
到酒店后,时眉刷着牙还不忘跟岑浪继续讨论案情。
岑浪从他房间的浴室走出来,随意擦了擦头发,接话说:“毕竟是她组的局,出了事,当然要负责到底。”
时眉咕噜咕噜漱口,洗完脸,忽然蹭去岑浪身边,仰起头,朝他挑挑眉梢,略带惋惜地啧声:
“但你还别说,我看那照片拍得我们两个还挺好看,就是可惜了,证物被警方收走不能留作私用。”
“留作私用?”岑浪掠她一眼。
时眉耸耸肩,站到他对面,“对啊,等夏婕的案子结束我们搭档散伙,还能留个纪念嘛。”
她倒是公私分得开,
一天到晚想着一拍两散。
岑浪食指抵住她的额头把人推开,眼也不抬一下,嗓音冷淡:“把你嘴上的牙膏擦干净再说话。”
时眉赶忙擦擦嘴,“……”
有个屁!
个幼稚鬼。
中午起床时,岑浪想着带时眉吃完饭然后去个地方,结果……
结果就是来到她房间门口时,原本想敲门的手,十分尴尬停在了半空。
她睡觉压根没关房门。
虽说为了任务两人在顶楼开了一间套房,但这间套房的宽敞度等同于三居室,两人一人一间卧房,各带独卫,跟平时在岑浪家住倒也没什么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
好歹也是跟一个男人出差同住,
她怎么半分警惕心都没有。
这时候,时眉抻着懒腰在床上翻了个身,或许室内温度有些发闷,她翻身背对着门口,同时蓦地从被窝里伸出一条腿,夹住被子。
岑浪不得不被迫看清,
她甚至,
甚至没有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