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萧照马上就要死了,到时候看她苏莺莺怎么笑?!
一干人都在等侯府,过一会终于有人来了。
女眷亲戚们熙熙攘攘过去看热闹,看到的却是个中年大叔。
来的却不是府里世子,而是下面的管事婆子。
大家大失所望:“世子呢?”
苏环和三夫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三夫人自己问:“世子呢?”
管事婆子有些奇怪:“送节礼怎的还要世子出马?”
女眷们七嘴八舌:“因为世子是这家的女婿啊。”
“做女婿的怎么能这么怠慢丈人?”
管事婆子摸了摸脑袋:“你们可是弄错了?我们世子可没有成婚,也没有定亲啊。”
这话一出,满院寂静。
亲戚里有那些瞧不惯三夫人张扬跋扈的,便笑道:“魏氏,原来你自己给自己攀了门亲事?人家不知道啊?”
三夫人面子受挫,气得叱骂了管事婆子两句:“你个下人,乱讲什么话?”
管事婆子还没有受过这种气,她气得涨红了脸:“怎的如此瞧不起人呢?便是我们来也已经是看得起你们了!”
她将礼盒拿出来:“便是说到老夫人那里去,老身也没错!我们世子金尊玉贵,哪里是个癞□□就能肖想的?!”
说罢白了三夫人一眼,扬长而去。
三夫人自己生气,可在外人面前还要装:“这婆子着实没规矩。”
小魏氏也跟着插科打诨:“想来是世子公务繁忙,才派了个不懂事的婆子来,回头定要叫侯府世子好好整治刁奴。”
她笑吟吟打开箩筐:“且瞧瞧侯府世子送来的稀罕物件!”
诸人想想也是,管他是不是侯府世子亲自送呢,横竖是侯府亲自送出来的,那也应当是稀罕吃食。
于是一个两个都凑了过去。
却见箩筐里是青团、无忧糕、枣泥酥,瞧着也就是寻常街上卖的点心。
苏环还要勉力维持体面:“这是侯府特意做的点心,瞧着与外面相同,吃起来却好吃非凡,诸位嫂子们拿点走吧,也好沾沾侯府的喜气贵气。”
堂前院里,萧照指着屋檐间的鸟儿给莺莺看,莺莺看见了,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微眯着眼,唇角弯弯。
那两人和和美美,越发衬托得这边兵荒马乱。
堂中大娘子嘀咕一句:“明明是外头胡乱买的,上面还有‘德盛斋’点心铺子的印记呢!”
上回三老爷毫不犹豫就拿出了五百两,同样两兄弟,凭什么三房那么多钱,还不是老夫人偏心三叔父偷着给他的私房钱?!
是以一向乖巧的大娘子也不打算给三房脸面。
二娘子也大声道:“是啊,四妹妹,这德盛斋的点心我们家都看不上买,怎的你的侯府就当我们是下人打发呢?”
这么一说,女眷亲戚们也都瞧得分明。
可不就是?
说起来这家点心是大路货呢,只有贩夫走卒才会去购买了走亲戚,他们这些小门小户都看不上呢。
有人便嗤笑:“原来侯府待这门婚事也不怎么上心嘛!”
苏环又气又恼,撕了二娘子一把:“要你多嘴!”
二娘子可不是吃素的,一闪身躲开:“你自己虚荣,还怪我说实话?”
正闹着。
“住口!”
苏家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堂上平息了纷乱,又训斥四娘子:“大喜的日子,这样闹起来难道要让宾客瞧热闹你才遂心?”
四娘子这才噤声,再看庭院里莺莺与萧照相视而笑的模样,心里越发堵得慌。
来别人家做客,自然不能让主家难堪,诸女眷们也忙拿院里的萧照与莺莺打岔。
“瞧那两人蜜人儿一样。”
“对啊,老夫人好福气,这个孙女婿长得好,又英武,听说还是宗亲。”
“恭喜老夫人,以后我家小子到年岁了,还要请这位堂姐夫提携呢。”
堂上终于又热闹起来。
老夫人为了找回颜面,便夸赞这个孙女婿:“自从两人定下婚事后萧九郎显然对这婚事极为满意呢,三天两头送东西来府上,除了公用的吃食还给二房私下送了不少吃食小玩意儿,阖府上下都在称赞莺莺好福气!”
于是诸人都称赞起来,又想起了苏环。
相比之下那位侯府世子真是不上道,就连应当来的日子也不过是叫下人婆子敷衍走了个过场,连糕点都是外面胡乱买的低级敷衍货色。
这样相比之下,越发显得三房努力攀上的婚事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