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想画的时候,若是能够全身心地投入进去,酣畅淋漓地干上一阵,这种感觉则别提有多舒服。
所以画了这么久,多累是没感觉,她只觉得全身的脉络都很舒畅。
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起来。
她哪里知道,奶酪那边看着疯涨的数据,颤颤巍巍。想跟她说,又想起领导的叮嘱,而不敢随意地去打扰她。
就这数据,等漫画书一出来,也不知道能卖成什么样。
奶酪其实也知道最近舆论对她造成的影响,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决定不说。盎盎老师好不容易去调整状态,当下只有让她调整好状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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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最近谢问琢好像很忙。
他都按时回家,但是总不免在书房加班,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
盛苡画完一部分,揉着肩膀,去厨房洗了点水果,还很贴心地想给他送一盘。
听见敲门声,谢问琢叫她进来,他与她示意他还在打电话。
盛苡好奇地听了一会。
“数据为什么会有问题?问题不大也是问题,直接就这根线往下查。”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他的神色凝起来,“我知道。到时候可以往谢博裕那边查一下,别放松警惕。”
谢问琢一直怀疑喻静书和谢博裕最近有问题,但是他叫人盯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看起来,倒还真像是风平浪静,只是他多想。
可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心?重新寻了一遍又一遍手里所有的项目,找问题、找端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时间过去越长,他的神经就越紧绷。
他从手下的脸上看到过不解,他们似乎在想:那是你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哥哥,至于这样提防小心吗?毕竟就连是竞争对手,也没有见他这样防备过。
可他们不懂。
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叫他们去办。
“明白,您放心。”严助说,“谢总,有件事得跟您说下,谢博裕先生好像知道了我们将大笔资金借给盛氏的事情。”
谢问琢手指点着桌面,心思更重了几分。半晌后方道:“好,知道了,那先这样。”
表面风平浪静,海底浪潮汹涌。
一切都只是假象罢了。
他垂眸,掩去眸中思绪,朝她伸手,笑道:“找我?”
刚才那么严厉的人,和现在温和笑着的人,好像是两个人。
盛苡轻笑起来。怎么年纪不大,变脸的功夫炉火纯青?
她将水果递到他的手边,“给你洗一点水果。你忙吧。”
谢问琢以为她并不知道那个喝醉的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但是盛苡其实喝醉之后,不是完全的失忆。对于发生过的事情,她是有画面和碎片的。
只是那个晚上太过复杂,她也不知该如何去清醒地接续下去这些事情。他没提,那她便也就跟着装作不知。若无其事地相处,才最自然。
她问说:“你刚才说的,是你二哥吗?”
他颔首:“是。”
他很少干脆地回答别人的问题,一句话出口,先掂三分是否有陷阱在等,或是先衡量三分利弊。
但是哪有什么生来就谨慎小心的人?不过是些在外面混久了长的教训,苦头吃多了,自然成长得飞快。
但在她面前,他几乎是不设防的状态。她想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左右也无碍。
盛爷爷时常摸着她的头说,我们潋潋是个聪明的姑娘。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脑海里便将一些事情成功地联系了起来。她犹豫地问出自己的猜测:“你妈妈,和你二哥,是想算计你吗?”
他抬了下眉,没有想到她这样通透,只是给出一点苗头,她便能自己寻索着摸到了根。
谢问琢颔首,“只是我还没有证据去确定,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得花费大量的心思去一一排除。
不怕明抢,只怕暗偷。
他拉住她的手使了下力,将人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双手随意地环住她。
盛苡瞥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憋下了。
她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被亲妈妈和亲哥哥这样算计。
她设身处地地想象了下,如果她妈妈和盛霁也和他们一样这么用尽心机地算计她……单是想想就已经觉得难受到窒息。
她回身抱住他,轻轻拍了拍,“没事的,你还有我们呢。”
这一动作,倒是叫他怔住。
旋即,他迟疑:“我们?”
他的眸光下落至她的小腹,属实是犹疑不定。
她是以为那晚上他们有过什么,还是,更离谱一点——她以为同床共枕就能无精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