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鱼甜说:“没那么早,之前还在排练,现在中午才过,应该还有一会儿。”
其实按照正常的时间,文工团的人应该是在下午四五点才开始表演。
因为那会儿建设团的战士和其他的劳动人员,管理人员的活差不多都忙完了。
这次是因为欢迎援边知青和援边大学生,才提前了表演时间。
再加上电影放映员好不容易来他们建设团一趟,也想让他多放几场电影再走。
之所以让他在晚上放电影,也是为了把他留到明天,说不定明天还能再放一场呢。
陆宿莓她们到了演出现场,这次瞧着的是一个穿着卜吉拉裙子的姑娘在排练跳舞。
裴鱼甜认出来这舞,对陆宿莓说:“这是像天鹅舞,但是穿的衣服不对。”
陆宿莓不太懂这些,裴鱼甜又说:“可能是人太多了,再说这也不是在剧院的正式的表演。”
陆宿莓见裴鱼甜懂得挺多的,她问裴鱼甜:“你以前在文艺队应该是台柱子吧。”
裴鱼甜:“,也不算台柱子,就是会跳的舞比较多,本来我想要去首都的大学继续进修的,但是我爸不给我钱。”
陆宿莓一听,也觉得很遗憾:“你好好努力进文工团,以后有成绩了一定会有进修的机会的。”
裴鱼甜说:“好,我一定会的。”
其实她当时差一点就能去首都的大学进修了,可是后妈撕了她的通知书,又把她打零工和献血赚来的钱偷去给小弟弟买奶粉。
后来她爸也没有惩罚后妈,反而说她年纪轻轻的爱做梦,就算去了首都进修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是那一刻开始,裴鱼甜突然觉得那个家不是她的。
她失去了母亲,后来父亲娶了后妈之后,也失去了父亲。
她只剩下了那个对她好,却只是邻居叔叔的养子的裴舒夜了。
两人从家里到了小麦园的露天操场,发现这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人。
陆宿莓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前面的陆解放和陆爱国。
陆解放朝着陆宿莓招手:“小姑姑,快过来。”
陆宿莓带着裴鱼甜过去了,瞧着陆漠玫和陆岁兰带着几个小朋友,也坐在最前面的位置。
早上陆漠玫和陆岁兰吃了饭,和她打了招呼就去找同学玩了,这几个小朋友应该是陆漠玫她们的同学。
只是陆漠玫她们现在才读小学一年级,这几个小朋友都是留着齐耳短发,或者是留着齐肩短发。
不过有的把头发扎了一个辫子,扎辫子的是用红色的头绳,看起来挺好看的。
陆宿莓想起自己之前给小侄女,准备了彩色的头绳和花色手链,想着还在自己的兜里。
她拉着裴鱼甜过去时,往裴鱼甜手里塞了一个彩色的头绳。
这头绳是陆宿莓去商店,买了黑白灰红几个色号的彩线,之前在二哥二嫂家熬夜做出来的。
之前有一些送给了田大姐和柏晓溪,现在这也给她喜欢的人。
裴鱼甜瞧着这头绳看起来挺好看的,她说:“宿莓,你真是破费了,这么好看的头绳要不少钱吧。”
头绳上面还有好多打了络子的花朵形状,看起来就是一簇簇的花朵。
陆宿莓说:“不破费,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
裴鱼甜夸赞陆宿莓:“宿莓,你手真巧。”
这会儿许英初也走上来问陆宿莓:“你们在说什么呢。”
陆宿莓说:“没什么。”
裴鱼甜:“宿莓送给了我头绳,你看好看吧。”
许英初挺嫉妒的,他对陆宿莓说:“小陆同志,我也要。”
陆宿莓以为自己听错了:“许英初,你要头绳做什么?”
许英初:“为什么裴鱼甜有我就没有。”
陆宿莓:“可你是男的呀,难道你也要扎头发?”
许英初留的是寸头:“也不可能扎头发。”
许英初:“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还没正经送过我礼物呢。”
陆宿莓想:这他也要计较?
陆宿莓想着她手里的头绳多的是,就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头绳,上面打着一朵黑色的小花:“那你拿去吧。”
许英初连忙接了过去,然后把那个头绳往手腕上送,不一会儿就戴好了。
然后也没让陆宿莓看见,就把衣袖子放下,又是那个看起来风轻云淡的许英初。
裴鱼甜问陆宿莓:“宿莓,我这个头绳上面的花是什么花呀。”
陆宿莓说:“就是一些野花的形状,太复杂了的我不会。”
“那许英初拿走的那个黑色的头绳呢,我瞧着那花挺好看的。”
陆宿莓:“就是随便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