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才也在那里,三人见了,忙上前和他打招呼。
寒暄过后, 周青林便细细看起栏上的告示来。
等看到上头的特旨日期时, 周青林有些诧异, 这已经过去近半月了?
正当他纳闷官府的办事效率为何会这么低时。
吕志义为他解了惑。
“圣上是在腊月二十二特旨恩科的,而各衙门早在腊月二十就封了印,旨意下达到各州府本就需要时日,何况此时正值年下, 自然就没这么快了,要不是应兄妻弟正巧从京城回来, 咱们怕也是到了今日才能知晓。”
应进庆也跟着开口:“咱们安州府离京城还算近的,像康州陵州那边的士子, 恐怕还要等上几日才能得知消息吧。”
原来是这样, 周青林恍然。
前世电视看得多了,他以为朝廷一有消息发布, 底下官员就会各种快马加鞭去传达的。
却忘记此时正是过年放假的时候了。
这样就解释得通朝廷为何会把恩科中的会试放到来年的二月再举行了。
按照以往, 会试的开考时间都在二月,正是柳枝发芽、草儿苏醒的季节, 故会试也常被人称为春闱。
既然是二月份举行,那么等于再过一个来月会试便要开考了。
可是一个月的时间,有些偏远地方的学子,可能连朝廷要开恩科的消息都没收到呢,更别说还要赶赴京城去参加考试了。
所以, 为了公平起见, 当今圣上就把今年恩科的会试改到明年二月举行了。
这样的决定对那些偏远州府的学子才公平。
也更能体现出恩科是对众学子真正意义上的加恩。
“周兄, 这次乡试你要参加吗?”
吕志义有些茫然,对于几个月后的乡试,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赴试。
应进庆也一样,从得知朝廷要开恩科的消息后,他已经辗转反侧好几夜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参加。
而爹娘和妻子都让他去试试。
应进庆也明白家里人心中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府试和院试都是考一次就过了,所以家里人认为他能继续考中乡试的可能性肯定很大。
可应进庆自己心里知道,要不是周兄,自己大概率还只是一个刚过了县试的普通学子。
见吕应二人都齐齐朝自己看,一副迫不及待等着他回答的样子。
周青林忍不住笑道:“我不是早与你们说过,像我这年纪该拼的时候就得拼,都说光阴不待人盛年难再来,是以,只要一有机会,我都会试一试的。”
“哈哈哈,好一个光阴不待人盛年难再来,听了周兄的话,今年的乡试我也准备去试一试了。”
原本还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吴秀才,听到周青林的这番话后,立马把自己要参加乡试的事给定了下来。
吕志义和应进庆受到了鼓动,二人没再犹豫,当下也准备去考一考了。
再者在他们两人心里,周兄一直是文昌君般的存在呢。
与三人告辞后,周青林便往家中而去。
想着等回去后,便和妻儿说一下自己已决定要参加这次乡试的事。
......
华氏看着小姑子手腕上戴着的金镯,还有镶嵌在镯身上的红蓝宝石,那满眼的羡慕真是压都压不住。
抬头又瞧到了刘莲芝发髻上插着的花簪。
华氏心道,刚刚吃饭时自己光顾着吃那道白切羊肉了,并未把簪子瞧仔细,现下再看,这上头的花叶居然是用金丝一圈一圈累成的。
且花簪的边上还插了一朵金嵌珠花。
这可都是金子的啊。
再看小姑身上穿着的衣裳,淡紫色的绒圈罗裙,袖口上用银丝线绣了一圈如意祥云,裙摆上也是,罗裙外头则套了一件玫粉色的锦丝花褙,那烟烟的粉,衬得脸上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着红。
原先小姑的皮肤虽也白皙,可整个人却瘦得厉害,看着干瘪瘪的。
哪像如今这般,不但丰盈起来了,且原本枯黄的头发也有了乌黑的光泽,这不今日梳成了一个垂云髻,再插上金簪和珠花。
看上去秀才娘子的派头足足的。
想到婆婆手上的金镯,华氏真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姑爷会有如今这般出息,自己又何苦说出让小姑少回娘家的话来。
不然,
唉!
华氏默默在心里叹着气。
想到自己今日过来的目的,华氏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笑着与刘莲芝说道:“大丫过了年也十四了吧?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亲事该相看起来了,不知道小姑心里可有中意的人家?”
刘莲芝一听,心里立刻警醒了起来,不知道大嫂今日问这话是啥意思。
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还没呢,大丫岁数还小,我和相公两人还不着急呢。”
“哎呦!哪能不着急呢,大丫如今已经十四了,这马上就要及笄的姑娘可不能拖,要我说啊,还是早点相看起来的好,省得拖到岁数大了,再着急忙慌的找不到好的人家。”
华氏端起杯子灌了一大口茶水,而后继续说道:“我二哥家的小儿子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叫亮儿的,当初来咱家玩时还老爱哭鼻子的那个,哎呦,时间过得可真快,原先还是小不点一个呢,如今都已长成十六岁的小伙子了,这不现下正在镇上的学堂念书,听我哥说,下个月就要下场考县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