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时分,碧云与春娥才从房内携手而出,花岫跟着伺候。
上轿子前,春娥对花岫道:“今日城中有晚市,我带你去买些衣服首饰,夜里就去府上住,明个儿一早再回来。你看如何?”
花岫听了,转眼看碧云。碧云笑道:“我的儿,既是你春娥娘要你,我怎好阻拦了?只有一件事,若是夜里春娥娘叫你跟她睡一床被子,千万不要答应!不然丢得满床都是,你娘我老脸也丢了!”
花岫羞得满脸桃花,低声应诺;春娥更是双颊晕红,抬手捏住碧云脸蛋儿道:“老淫妇!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
碧云跟春娥打情骂俏一番,又嘱咐了花岫几句,再看天色向晚,便与两人作别,自关了门,回厅里坐着。
碧云今年叁十有五,阴阳家谓之曰“五七”之岁,五乃阳极,七为绝数,正是心火虚燥之年。
如今又逢仲夏时节,碧云只是坐着,身上就透了一身细汗,便起身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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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圣庙的后花园里,有一“放生池”,连着山间清泉,内有荷花浮萍。
苏碧云掌管(或曰,霸占?)叁圣庙后,表示“放生放生,放给老娘养生”,把善男信女放生的鲤鱼王八全都捞出来吃掉,又请来诸多泥瓦匠,把池子一分为二,一半依旧种荷花,一半铺上青石做浴池。
盛夏时节,碧云请城内贵妇名妓,在花园大摆筵席,待酒酣体热,众人便脱得赤条条,到池中嬉戏玩水,胴体相贴,酥胸沉浮,花蕊荡漾,娇声如潮。
其中曾有一李氏妇人,颇有文采,云雨之际,乘醉挥毫,写道:
“凉荷池水赛清华,玉环何须有明皇。”
只可惜,这十个大字,写在了碧云后背上,故未留下墨宝。
群娇荟萃,固然热闹,但终是人情交际,苏碧云身为一地之主,更要有所顾忌,难以尽情。
而眼下,碧水清池,凉风银月,一人独享,这才是碧云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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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碧云轻解罗裳,高挽秀发,身披月色,缓步下池。
乍入时,难免有几分凉意,碧云轻颤低吟,双臂环抱娇躯,任冷水携散通身燥火。
冷热交融,阴阳激荡,碧云心中怦然,乳尖酸酸地发硬,低头一看,早已膨如葡萄大小。
白天与春娥交欢之景,碧云仍历历在目,不禁心神游荡,两只纤手游移,在池中自渎起来。
就在碧云渐入佳境,口中轻喘低吟时,忽听树上沙沙响。
碧云猛一抬眼,只见有人影挂在枝头,不禁大叫一声:“是谁?”
那人影也吓了一跳,转身要逃,却脚下踩空,咕咚一声摔下树来,哎呦哎呦呻吟不止。
碧云听那叫声,赶忙从池里出来,挑一件薄纱披身,边走边喊道:“我的小猴子诶!摔到了没有?快给娘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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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走上前,把地上那人一把扯起,原来是个瘦弱的小道姑。碧云不顾浑身是水,把小道姑拦在怀里摸索揉捏,怕她摔伤了骨头。
这小道姑,便是碧云的第二个徒儿,本名柴小九,是外地一大户人家的小女儿。只因身上有点毛病,被送到碧云这里做道姑,
碧云摸索了一番,又不放心,便把小九衣服剥了,借着月色,捧起她的纤手玉足,小心翼翼地检查问询。
“九儿,跟你说了多少遍!再可不敢乱爬树了!”碧云一脸担忧,“你这细胳膊嫩腿儿的,跌伤了可怎么办?快跟娘说,哪里还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