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碧云直睡到中午才醒。
带着几分残醉,碧云舒腰揉眼,只见花岫正蜷成一团,在床上裸身酣睡着。
原来,昨晚花岫被她灌醉,又哭又笑,耍起酒疯来。碧云也酩酊大醉,欲火灼身,把徒儿扯到房间里去。
花岫发起酒性来,真个是烈赛胭脂马,狠比粉红豹,骑在碧云身上又抓又咬;碧云更绝非善类,摆出那“十八般兵刃”,誓要跟爱徒“大战叁百回合”。
两人床上干到地上,地上肏到桌上,酒撩欲火,分不清香汗淫汁,娇躯麻痹,记不得泄过几番;师娘求饶,惹得花岫分外凶残放肆;徒儿哭喊,激得碧云更加春心狂荡。
直到天蒙蒙亮,两人浑身都酸痛了,才在床上并头交股,相拥而眠。
如今,花岫依旧熟睡未醒。碧云不忍搅扰,小心翼翼从床上下来,捏手捏脚穿衣。
正梳妆时,碧云听床上呻吟呢喃,忙起身过去,只见花岫双目紧闭,泪湿鸳枕,口中含混呜咽,不知想到了何时的伤心事。
碧云轻叹口气,附身轻舐花岫眼角的泪花,又捻其薄衾,盖住花岫伤痕斑驳的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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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披散头发,移步前厅,张嘴打了个打呵欠,忽见有人在桌旁侍立伺候着。
碧云赶忙揉眼敛容,整衣振袖,厉声呵斥道:“贼猴子,在这涎着脸皮干什么了!”
柴小九赶忙跪下磕头,说道:“回禀娘,昨晚娘骂俺,九儿刚开始不服气,后来在孔大王面前通宵忏悔,方知娘一片良苦用心,故给娘赔礼。”
“不要脸的贼猴儿!”碧云轻置娇臀,迭腿而坐,玉足勾翘,作态娇嗔道,“你这油光满面的!哪里像忏悔了一宿的人?”
“好教娘得知……”小九四肢并用,跪爬到师娘面前,“孔大王门下颜王子讲过,乐道忘忧,箪食瓢饮,不改其乐。九儿悟了娘的道理,心里喜悦,正气上行,生发于面,是故……”
“少扯你妈的屄淡!”碧云抬脚,弯弯嫩趾,轻踢在小九额上,“再啰嗦,老娘臭脚踢死你!”
“娘息怒……”小九连忙道,“九儿熬了碗银耳莲子粥,专门孝敬娘,就在娘手边了……”
碧云转头看桌上小碗儿,奇怪道:“贼猴子又搞什么名堂!粗手脏脚的,何时学会汆粥儿了?”
“九儿平日在后厨偷学手艺,只为将来好伺候娘。”小九道,“娘若不信,只管尝尝。”
“哼,要是糟蹋东西,看娘不抽你嘴巴……”
碧云说着,翘指捻起碗盖,只见银耳透亮,莲子白嫩,枸杞殷红,粳米细糯,倒像那么回事。
碧云又拿调羹拨弄一番,又嗅又看,弄了半天,才小心抿了一口。
“娘,味道如何呀?”小九讪笑道。
“唔……”
碧云轻哼一声,又舀了勺吃下,方入口时,只觉得稀甜,跟普通甜羹无异,不想再回味时,只觉鲜冽可口,说不出的奇巧滋味。
碧云连夜饮酒,喉咙里正焦渴,不觉间吸溜吸溜,喝了大半碗,口中异馥盈满,馨鲜异常。
“怎么回事!”碧云不禁惊叫道,“加了什么东西,怎这般好吃!”
小九欢喜笑道:“不敢瞒娘,九儿昨日下山,见城里有一老汉,鹑衣褴褛,相貌清奇,挽着一只破箩筐,口中喃喃念道:‘黑白颠倒,忠奸不分,黄金只做生铁卖了……’原来此人本是宫里有品级的御医,有宦官要买他毒害忠臣,老汉不依,反吃陷害,结果……”
“快不讲这些诓人的鬼话罢!”碧云又贪呷了几口粥,“快说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