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说出了哪四个字来?但见衙内问宣赞道:
“伤官败名,宣将军可曾听过此刀?”
宣赞不明就里,疑惑答道:“小将知道。当年梁太祖朱温荒淫无道,搞儿媳妇,被儿子朱友珪杀了,用的便是此刀。后来说是被皇帝收到宫里,每日观看自警……”
“不错,但如今此刀,却在小可府上——”高衙内笑道,“当然,不是家父面子大,而是咱唐花主手段高……”
宣赞左右观瞧,一对儿海参眉挤成团,全然糊涂了,支吾道:“莫、莫不是万岁爷微服私访……给唐花主抵酒钱?”
“衙内爷说笑了!”唐莞附和道,“此刀,乃是城北叁圣庙主人,苏碧云道长低给奴家的。那苏碧云,本是先帝身边一个才人,先帝驾崩后,不知何故,摇身一变成了道姑……”
“唐花主就无需护短了!”高衙内打断道,“小可听家父说,那苏才人出宫,卷了一堆金银宝物,‘那话儿’或在其中,也未可知;而叁圣庙所在,就是城北5、6里的小山上,正好应了这肠卜谶言,是故,宣将军呀——”
高衙内凑上前,轻拍宣赞手背,低声道:“既是不义之财,取之何妨?”
宣赞沉吟片刻,睚眦欲裂,怪眼乱转,忽然张口咧嘴,露出两排峥嵘獠牙,起身涎笑拜道道:
“此事,上循天理伦常、中承贵人盛情、下应微妙谶言,小将怎敢不尽心!夜长梦多,小将这就整鞍备马,带人走一遭去也!”
“好!”高衙内笑道,“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小可就不送了,只等将军回来,添酒回灯重开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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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赞走后,高衙内与唐莞又吃了几杯酒。
此时唐莞脸上,泛起几分淫亵笑意,低声道:“好姐姐,我看那丑刷子刚才双眼冒光,定是着了道啦!此事必成!”
“哼。”这“衙内姐姐”娇眼慵懒,只是瞧着自己那兰手细甲,“这丑鬼是你从梁中书那儿请来的,我又不熟,成于不成,还不是你一张嘴乱说。”
说着,她解巾散发,便从“高衙内”,做回了“高小姐”。
“姐姐勿忧,那丑郡马宣将军,常在王爷大官府里走动,不说武艺过人,但是勾当娴熟,使得一手好连珠箭。不然丑成这样子,怎能待在太师手下了?”
“嗯。”高小姐不置可否,转眼看了看桌上半截断肠,说道,“比起不成……若你这占肠之术,真个就灵验了,牵扯出天大的好处,你又该如何?”
唐莞一听,顿时扑倒在地,磕头跪拜道:“奴家所言所行,皆依小姐意思,绝不敢有二心……”
“嗯……”高小姐轻抬玉足,搭在唐莞肩头,吸了两口酒,不慌不忙捡了几个果子吃,慵声道,“这一天累得,脚酸腰软,满身臭汗……”
唐莞跪在地上,给高小姐脱鞋解袜,把两只玉足轻捧在手里,小心恭敬道:“奴家这就伺候小姐洗澡……”
“嗯,只是这回……可别下饺子似的,弄一池子人胡闹了……”高小姐抬脚,趾尖在唐莞脸颊嘴边刮蹭,“花主姐姐一个人,就够我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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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莞缠着高小姐,前脚刚出门,柴小九就从柜子里爬出,小狗似甩甩头发,迈步就往门外走。
“诶!找死呀!”婼菜一把拉住小九,“两个老淫妇互咂酸脚丫,有什么好看的!”
“谁要看她们!”小九拧眉瞪眼,挣开婼菜,“我要去救俺师娘呀!你没听吗?那鬼一样家伙,要去我们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