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莫德和克洛里斯一块站起身,双手插兜,语调悠闲:“忘了提醒你们,别试图在回忆里攻击谁,那样会伤到镜子,还会遭到镜子的反击。”
弗雷扶起伊露丽,听见伊露丽还没冷静下来,摇着头呢喃道:“不……这不是真的,我怎么、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她,我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弗雷揽着她的肩,两人破天荒地反转了立场,轮到弗雷安抚起了伊露丽,让伊露丽冷静,不要着急。
“这其中肯定有原因,我们……”
“有什么原因她都不该那样对林灼!!”伊露丽近乎失态地冲弗雷叫了起来,明明凶得是她,可眼泪忍不住溢满眼眶的也是她。
叫完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对弗雷发火,于是又深呼吸,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努力克制地对弗雷说了声:“对不起。”
被吓到的弗雷很快就适应了,他耸耸肩,无所谓道:“这有什么的,你都忍我这么多回了,也该轮得到我忍忍你了。”
伊露丽用手背锤了锤隐隐抽痛的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向阿斯莫德提出了继续的请求。
她要继续看下去,她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林灼这么残忍。
她必须要知道原因!
然而阿斯莫德却并未让她如意:“你们伤到了镜子,总该给镜子一个自愈的时间。”
克洛里斯也觉得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对他们说:“今天先到此为止,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看向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当然,我的妻子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如果你们还能睡得着的话。”
弗雷有些不爽阿斯莫德阴阳怪气的态度,伊露丽哑着嗓子提醒他:“林灼的记忆还在他那,他对我们的态度,应该都是受到了林灼那份记忆的影响。”
之前阿斯莫德嘲讽克洛里斯的时候就解释过这点。
弗雷一听,果然逼自己把那点不爽给压了回去。
弗雷和伊露丽一块离开仓库。
走出仓库后,弗雷回头看了眼仓库里那面镜子,眼底满是不解——
未来的伊露丽对林灼的态度如此糟糕,那么他呢?
他在哪?未来的他知道未来的伊露丽是这样对待林灼的吗?
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不阻止?
……
坐在树上的林灼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冷吗?”阿比斯摸了摸林灼的手,发现林灼的体温还是一如既往地高于寻常温度。
林灼摇了摇头:“不冷,就是鼻子痒。”
“刚刚教到哪了?”林灼问阿比斯。
阿比斯:“隔音咒。”
林灼想起来了,掰着手指道:“隔音咒分对外隔音和对内隔音,还有全隔音,对外是不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对内是让你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但这需要较高的精准度,最普遍的全隔音咒是你听不到别人的声音,别人也听不到你的。”
林灼一边重复阿比斯教过的知识点,一边把三种形式的隔音咒都用了一遍。
林灼虽然失忆,但实力还在,很轻易就能学会别人花上几年才能学会的内容。
愉快的教学持续了很久,阿比斯望着好学的林灼,慢慢地陷入了沉默。
林灼:“怎么了?”
阿比斯:“我在想等你恢复记忆,会不会气我随随便便就从别人那得知了你的过往。”
林灼:“我会吗?”
阿比斯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担心你会。”
“那就道歉吧,然后再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不就行了。”林灼照搬了阿斯莫德刚刚的做法。
巴德尔敏锐道:“谁教她的?”
阿比斯问林灼:“谁教你的?”
林灼:“阿斯莫德。”
巴德尔“啧”了一声,“我就知道。”
阿比斯则摸摸林灼的头,告诉她:“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一个道歉和一个要求来弥补,让他道歉弥补,至于原不原谅,你得自己做决定。”
林灼还不太能理解,但她记住了。
阿比斯又说:“不算弥补,你随时都能和我提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听起来很诱人,问题在于林灼目前的认知还是太少了,根本想不出什么要求,只能问阿比斯:“我失忆前喜欢做什么?你带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吧。”
阿比斯想了想,觉得可能是……
“研究?”
林灼好奇:“研究什么?”
“一个魔法阵。”阿比斯回忆:“你曾经为了研究它而废寝忘食。”
可现在的林灼什么都不记得了,阿比斯对那个魔法阵也没什么了解,没法教林灼,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