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叛轻轻呼了口气,看来他猜得没有错,这个苏白衣练了那残卷中的刀法,但是那门武功,可不是谁都能练的,当年自己的兄长强行练了以后确实功力突飞猛进,可最后却落得个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的下场。他低声对柳铎寒说道:“这人练得是那门武功。”
“那日我见过这刀法,招式诡谲,确实很难对付。”柳铎寒低声道。
“你拖住他,我有办法。”穆叛沉声道。
“好。”柳铎寒将手掌往腰间一插,随后再伸出之时,拳头之上已经套上了一个黑铁拳套,他急速向前对着苏白衣便是一拳打出。就算你练了那刀法又如何,他柳铎寒隐忍多年,武功早已到达了天涯境,又怎会惧怕这一个少年郎?
苏白衣手中蝉翼刀轻轻一挥,与柳铎寒缠斗在了一起。场中众人见得此景,都忍不住连声赞叹,柳铎寒在江湖上成名已久,而苏白衣年纪轻轻,一柄长刀却能与他打得难分上下。而且,苏白衣的刀法也让他们大开眼界,与他们寻常修炼的云境刀法不同,苏白衣的刀法极为缥缈,倒有几分剑法的意思,加上那薄如蝉翼的长刀,更是给人一股轻灵感。
但柳铎寒却在心中冷笑,他看起来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风,但实际上并没有用出全力,若论招式来说,他承认苏白衣此时的刀法绝对算得上精妙绝伦,可是生死对决,却绝对没有如此简单。
苏白衣劈出一刀,柳铎寒挥出一拳,“砰”得一声,两人相错而过,随即苏白衣竟头也未回,长刀直接往后一背,直接劈向了柳铎寒。柳铎寒眼睛微微一眯,一个侧身,忽然变拳为掌,一把抓住了苏白衣的长刀。
便是此时了!穆叛点足一掠,手中判官笔对着苏白衣一笔刺去。
你刀法绝伦,可若你手中已经没有了刀,你当如何?
苏白衣笑了一下,伸出一指,直接点在了那判官笔之上。
穆叛大笑道:“以指为刃,好!”
苏白衣手指轻轻一抬,试图将穆叛给打回去,而穆叛则稳稳地落地之后,手中判官笔又往前逼了一寸。以指拦我判官笔,岂不是是要和我对拼真气,你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郎,拿什么和我比!
穆叛立刻运起六成真气,再次将判官笔往前逼去,可苏白衣却纹丝不动,手指往前一推,竟是将那判官笔给打了回来。
柳铎寒双掌紧紧地握着苏白衣的蝉翼刀,看着穆叛那一击竟然没有得手,微微有些恼怒:“穆二堂主,我们二人合手还压不住这么一个臭小子,以后传出去可别让人笑话了!”
“你这小子。”穆叛看向苏白衣,“为何有这么强的真气内力!”
苏白衣以一人之力,同时对抗大泽府两大顶尖高手也不落下风,场间众人原本还在对峙之中,此刻却是齐刷刷地全都放下了兵器,转头看着这场令人震惊的比试。风左君勉强以刀拄地,站在那里对着自己的同门风凌说道:“看到没,这就是我在学宫收的小弟!苏白衣!”
风凌不屑地笑了一下:“看着比你厉害。”
南宫夕儿和谢羽灵在此时赶到了风左君的身边,谢羽灵给了风左君一瓶丹药:“我们四大家族里东方一族特制的药丸,能止伤。”
“多谢了。”风左君打开药瓶,往嘴里倒了三颗后就将那药瓶丢了回去。那药丸见效奇快,才刚一入口,浑身那种撕裂的疼痛感就缓和了不少,不愧是四大家族中专攻药理的东方氏所特制的药丸。
南宫夕儿急忙问风左君:“苏白衣怎么回事?为什么被你姑姑带走几天之后回来功夫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风左君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有些犹豫:“是有听说啦……我姑姑有在修炼双修之术……只要男女每日同床,功夫便能一日千里……却没想到,效果竟如此卓绝!”
南宫夕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微微一红,一掌打在了风左君的脑袋上:“都是什么艳俗小说话本里的杂谈!你师姐我纵横江湖近十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门武功!”
“师姐教训的是!”风左君痛得龇牙咧嘴,对着谢羽灵伸手道,“再……再给颗药丸!”
风凌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南宫夕儿,当年在天晓云境之中,风左君可是实实在在的混世魔王,就连风玉寒都制不住他,可在这个貌美女子面前,风左君却意外地很是乖巧,难道说……风左君喜欢这个女子?可这个女子的目光却在那个白衣少年的身上。
有趣,有趣啊。
全场之中,只有风玉寒对此早有预料,因为苏白衣练得可是《仙人书》中的刀法,其中精妙可是连自己的大风式都无法企及的,而且苏白衣体内如今可是吸纳了他所有的内力。莫说区区一个穆叛,就算是穆叛的兄长,天书堂堂主亲临,都不一定能够在内力的比拼上胜过苏白衣!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让你死!”穆叛大喝一声,浑身真气暴起,手中判官笔猛地一抡,高高扬起后再度落下!
苏白衣再次伸出一指,轻描淡写地就将那浩瀚真气化为乌有,随后暴喝一声,将蝉翼刀从柳铎寒手中抽出,一刀就将面前的那根判官笔斩成了两截,随后一脚将穆叛踢飞了出去,然后纵身一跃,又跳至空中,对着穆叛的腰上又是重重一脚,将他打落在了地上,随后苏白衣落地,将长刀插在了穆叛的脑袋边上:“我师父说过,江湖上的人最丢脸的事,就是说最狠的话,挨最重的打。这便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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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幸会
穆叛躺在地上,口中鲜血涌出,他问道:“你的师父是谁?”
“水中观月,雾里看花,我师父他叫谢看花。”苏白衣低头看着穆叛。
穆叛眼睛一瞪,随后仔细地打量起苏白衣,可看了许久后他仍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记得我见过你。”
“你见过我的,在一间有些老旧的小院中。那间小院子在小城的南面,门口有一家豆腐坊,对面是个铁匠铺,你来的那天刚下过雨,青石板上有些湿滑,我晨起时还摔了一跤。陈叔提了一壶酒回家,倩姨正在炖鱼汤,然后你们就来了。倩姨带着我逃跑的时候,陈叔用了一招兰艾同焚,他重伤了你,却仍旧没有杀死你。我说得没错吧。”苏白衣伸手握住了插在地上的刀柄。
柳铎寒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一双铁拳正在凝气,随时准备出手。
穆叛更是惊诧:“你……你姓苏!”
苏白衣淡淡地说道:“我方才就已经介绍过了,我叫苏白衣。”
“你是苏点墨的儿子!”穆叛沉声道,“你竟然还没死。”
苏白衣一愣,随后缓缓道:“你终于给了我一个我一直想要追寻的答案,很好。”
穆叛方才若不与苏白衣直接对拼真气,靠着自己远胜对方的经验,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可刚刚却选择了自以为必胜的真气对拼,结果惨遭重伤,他自知自己已无反击的可能,急忙解释道:“苏点墨不是我杀的!”
“我相信你,你应该做不到。”苏白衣将蝉翼刀从地上重新拔了出来,“可是陈叔一定是你杀的,我看到了。”
“他不过是苏家的家仆罢了!”穆叛看着苏白衣的眼神,慌乱道。
“这位苏公子,杀死一个天书堂的二堂主,可是一件很大的事。”柳铎寒提醒道,“即便是学宫,也可能担不住。”
“我学宫二师兄,一人持剑独上天宫,打得上林天宫大宫主宁青城都重伤闭关。我学宫那个时候担不住了吗?”苏白衣没有回头。
场中所有天书堂的弟子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了,想要向前营救,却见风玉寒轻轻扬了扬手,五方台外忽然飞来四道身影,他们从四面而来,汇集到了一起,站在了那一众天书堂弟子之前,横刀拦住。
四人中,有一高大威武的男子,背着一把极大极宽的大刀,上身裸露着,展示着虬结的肌肉,但与男子的阳刚之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柄大刀的刀首之处镌刻着一朵红色的妖冶之花。
站在这个男子身边的却是一个身形婀娜的黑衣蒙面女子,两条修长无比的美腿之上各绑着一柄细长的刀,双刀刀柄之上以一条银色的链子相连,被女子随意地绑在腰间。
而站在最外面的则是个看上去还有几分稚气的小童,小童穿着一件很特别的轻甲,轻甲之上插满了小型的飞刀,远远望去,倒看不仔细这小童的样子,只能看到一堆会行走的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