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预期中的那样,确实有些古董无法带出去,小的物件都被层层包裹后塞在蔬菜箱子或者木柴箱子中间。
村子里大部分闵氏人都已经换上寻常装扮,分成三人一组进入货车的驾驶室后座里,只要将中间的帘布一拉,从前方是看不出来有多少人。
剩下的人则是进了最后面的那辆中巴,为了打扮得更像些,有几人还带上了面饼之类的吃食。
“都装好了,能走不?”司机将后车厢的门猛的一拉,将门锁上后,走到保镖面前问道。
保镖看了眼都已经装好的车辆,而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已经提前编辑好的信息发出去,几秒后,闵可宇发来回复确认。
保镖朝着司机点了点头:“可以出发了。”
司机从兜里摸出根烟点上,吸了口醒了醒神,眯着眼享受地抽完那只烟后,回了自己的车。
任守桢看着广场上还留着的一些大型物件,颇为心疼地走过去,摸了摸东西上的泥土。
“都过来,把这些东西丢回去。”任守桢还在惋惜的时候,便听见那保镖的声音,随后方才还在广场上忙活的保镖们都往这边走了过来,帮忙搬抬东西。
任守桢往后退了几步,没注意身后直接撞到了一个保镖,那人伸手扶了下任守桢,因着这一下,任守桢偏头去看人带着墨镜的脸。
随后嘶了一声。
但那人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已经松开手往古董处走去了。
任守桢看着人的背影,而后目光往其余的那些警员身上扫去,先前一直顾着看人装古董上车,倒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在任守桢还在发呆时,红房子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闵可宇一贯欠揍的笑。
“东西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行了。”
闵可宇手插着兜从门内走出来,朝着正在忙活着的保镖们道,而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不需要进行掩埋,对于保镖们来说,工作量大大减轻了,只一会儿广场处就清空了。
其中几个保镖在处理完古董后,直接进入了红房子里,而其余几人则是站在闵可宇身侧不远的地方,等候新的指令。
任守桢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他往空旷的山野处看去,按理来说,昨天夜里就是最好的潜入逮捕闵氏的时机,警方到底在等什么?
“柳叔。”
忽而一句声音从任守桢身后冒出来,人还在思索中,被惊了一下。
任守桢下意识心脏一提,随后平定了呼吸,转过身看去,闵可宇不知何时一句走到他身边了,脸上是狡黠的笑。
任守桢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咋说,宇老板?”
“自然是想请柳叔来主持我们的迁离仪式,故人行军作战前都是要祭点什么,我这虽然不是行军作战,但也要讨点彩头。”闵可宇慢悠悠地走到任守桢身边,目光却是朝着红房子入口道的地方看去。
十几秒后,一连串几乎一模一样的车子往广场这边开来。
任守桢不明所以,刚想说他对主持仪式什么的没兴趣,目光触及从红房子里出来的那几个保镖,怔住了。
那些保镖都换上了闵可宇平日惯穿的服饰,眼镜不知何时已经摘去了,而他们居然都是闵可宇的脸!
任守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了解那是什么东西,闵氏合作的人里有制作放生物品、人皮面具的老板。
如果这些人这些车同时走,警方在追捕上就要花费不少力气。
注意到任守桢的目光,闵可宇挑了挑眉,走到那些保镖面前,而后安排了两组掩人耳目的先上车。
“分别从入村口和盘山公路走。”闵可宇对这两组下发了指令,随后看向身后的那些人,他朝着其中一人比了个手势,后者立刻了然,闪身往红房子里去了。
“还是宇老板厉害。”任守桢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句,而后继续道,“不过那个什么行军作战的彩头,交给我这个老人家,怕是不合适。”
闵可宇闻言,偏过头来看着任守桢,半晌露出笑容:“柳叔不看看怎么就说不合适呢?”
话毕,闵可宇看向最后一辆车,伸手凑至唇边,吹了声哨。
最后一辆车的后车门随之打开,一个人被推出倒在地上,待任守桢看清那人的脸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些人居然都翻到哲伯家里了?
闵可宇似乎毫不意外他的反应,朝着那方向招了招手。驾驶室里出来的保镖,连同后座的保镖一起,把被捆着的许为溪带了过来。
“宇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临海许家的人,那几个老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任守桢沉着声看向闵可宇道,从刚刚开始他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不敢往那方面假设。
闵可宇啧啧了几声后,抬起手拍了两下。原本等候在一侧的保镖,迅速围到几人身边。
任守桢看着自己身后的几名保镖,心下一沉。
闵可宇走到许为溪面前,伸手捏着人的下巴,偏过头对上任守桢的视线,他狞笑着:“与其说那么多废话,不如和你亲爱的儿子道个别,毕竟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第175章 回家吧我在等你
任守桢脑子里嗡得一声,如同雷震,但还是故作冷静:“宇老板,你说什么呢,虽然我对这个孩子是很好,但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闵可宇松开捏着人下巴的手,许为溪痛得缓了好一会儿,刚刚听到闵可宇的那句话时,他同样是愣住了,闵可宇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闵可宇伸手捋了把头发,有些无奈地道:“柳叔,我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不要泛滥使用你那点子所谓的同情。虽然无法理解,但是人的情感确实会出卖很多东西。”
他走到任守桢面前,手一抬,两名保镖立刻一左一右抓住任守桢的,将人押住。
“闵九是个老糊涂的东西,自然不会多想,而我也只是保险起见,让人拿着你两的东西去做了下dna比对,你猜结果如何?”
“很不凑巧的是,这位许先生的父亲,在明面上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而他死的那一年……”闵可宇从任守桢身侧走过,“我好像在村子里抓到了一些乱窜的老鼠。”
一股寒意在任守桢背上蔓延,后面的话,不用闵可宇说他自然能想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