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月擦掉眼角的泪,轻轻地点着头,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要证据是不是,行,那我现在就打开天眼去找元枫,如果我看见元枫真的出了事,你必须立刻拔营,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京城救他。”
说着,楚星月不给赵凌反应,立刻就闭上眼睛。
可她这眼睛刚刚闭上,肩膀就被人狠狠地捏住,疼的她发出一声惊呼,难受的睁开眼睛,质问般的看着他:“你发什么疯?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现在就给你找证据,你捏我做什么?还是说,我真的惹怒了你,你还要打我不成。”
赵凌冷冷的看着已经失了方寸的楚星月,捏着她肩膀的手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用力,“你难道忘了元枫说过的话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你用天眼,为了他,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吗?”
知道他是为何生气,楚星月恼怒的一把将赵凌推开:“是,我是忘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但就算是记着,我也会这么做;赵凌,你到底怎么了,我承认我的要求是有些荒诞,但是我们是夫妻,难道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我自从天眼开了之后,很多时候的预感都很准,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你就不能破一次例吗?”
赵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月儿,元枫的存在已经足够让你扰了心神吗?”
楚星月错愕,看着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赵凌,突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原来在他的心里,早就悄悄的扎了一根刺;那根刺被他埋得很深,平常时间根本察觉不出来,可当她一旦提起元枫后,那根刺就会邪恶的冒出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楚星月极度失望的看着这样的赵凌,忍着喉头的哽咽,问他:“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和元枫有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对我真正的相信过,是不是?”
赵凌知道这样争辩下去只能让他们二人将问题越滚越大,只能强按下心头的各种纷乱思绪,道:“月儿,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你要真的继续坚持,那本王就将所有人叫醒,连夜赶路。”
说着,赵凌就揭开身上的锦被,坐在床沿穿着鞋。
可是,当他将鞋子穿好后,却突然对她说了句:“本王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面对你,本王一直都能做到问心无愧;你呢月儿?你的心里真的只装了本王一人吗?如果有一天是本王出现在你的梦里命悬一线,你是不是也会如此担忧?”
说完这番话赵凌停顿了片刻,跟着像是自问自答道:“也许会吧。”
看着赵凌穿起衣服离开的背影,楚星月一人坐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久久都没有动弹一下;只有心底的酸涩在不断地翻腾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惹了他的误会,让他会这般怀疑她。
春杏很快就从外面跑进来,能看的出来,春杏也是急急起来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楚星月,就察觉到了她的古怪。
“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奴婢见王爷张罗着要连夜赶路,是京城的情况不妙吗?”
楚星月不愿意看见春杏为了她的事再继续担忧,只能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宽慰着她道:“没事,你别多想,快些收拾行礼,我们也要出发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痴人说梦
就在楚星月赵凌一行人着急收拾行李准备匆忙赶路时,京城里的各路人马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各种事情。
今夜,注定许多人都是彻夜难眠的。
煊王府中
因为赵煊的忽然遇刺让平静的王府立刻炸了锅。
亮如白昼的王府里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来人,有皇后派来的人,也有站在姜家派系派来的人,还有被紧急招来的太医等一干人等;所有人都等候在煊王的寝室外,神色不安的侯着消息。
要知道,明日可是整个计划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煊王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皇后派来的人正是姜家二房家长姜书羽,相较于姜武的笨拙木讷、目光短浅,姜书羽虽是庶子,但能力却很是不错;所以才会被姜蔷钦点,专门守在煊王府里主持大局,随时关注着动静,好方便给宫里传递消息。
太医已经进去整整半个时辰,随时都能看见王府里的下人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往外走,空气中似乎也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儿,看这情况,当真是不妙。
就在所有人都提着惴惴不安的心口猜测着煊王会不会就这样没了性命时,紧闭的房门总算是从里面打开,擦拭着手指的太医来到姜书羽面前,行了礼道,“姜大人,王爷这情况的确是有些不大好。”
姜书羽听到心里‘咯噔’一声,他很清楚赵煊对姜家来说意义有多重,如果赵煊真的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那么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就真白费了。
忍着心里各种忐忑和不安,姜书羽深吸一口气,道:“傅太医尽管说明情况,本官会听着。”
这傅太医自然也是皇后姜氏的人,听了姜书羽这般说,就将实情告知:“煊王的性命是被保下了,可是,他这伤实在是太重,眼下连动弹一下都极为吃力,更遑论是明日进宫上朝呢。”
“你的意思是,煊王必须要静养,这段时间不能乱动乱走?”
“正是这个意思。”
姜书羽眼底浮现挣扎:“若一定要让他明日上朝呢?会怎么样?”
傅太医也不隐瞒,直接将最坏的消息告诉姜书羽:“怕是还未走到朝堂上,就会没了性命。”
姜书羽听到这个答案,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当真如此严重?就连是被人抬着上朝都不行?”
傅太医说出自己的疑云,“其实,在处理煊王殿下的伤势时,在下也发现了有几处可疑;煊王虽说浑身是血,伤口遍布,但真正要命的伤口就是在胸口部位,那个位置十分的巧妙,按理说凶徒已经持剑伤到了胸口,只要再稍稍用力一些,就能立刻要了煊王的性命;可那凶徒却是忽然收手,将剑拔了出来;像是根本不想要煊王的性命,想要的只是阻止煊王近期来的活动罢了。”
姜书羽的眉头降下阴云,连声音都跟着低沉下来:“看来,我们猜测的一点也没错,是专门有人想要坏了我们的计划。”
“究竟是何人,敢在天子脚下伤害皇子?”
姜书羽冷哼一声,道:“还能有谁,必然是凌王的人,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凌王还未回到京城,他们就能有此行动,可见是要跟我们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过,他们若是觉得这么容易就能将我们打倒,那就太天真了。”
说着,姜书羽就立刻下令,道:“搜遍整个煊王府,发现可疑人立刻抓住,记住,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守在姜书羽身边的煊王府侍卫和他从姜府带来的人立刻领命下去;只见本来就人心惶惶的煊王府立刻又被布上了重重疑云,所有人都恨不能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只,千万不要被这些着急找出凶手的侍卫们抓住,这样,他们就算是有十条小命也不够砍的。
姜书羽还要留在煊王府中主持大局,就交代身边带来的贴身随从道:“你赶快进一趟宫,将煊王府的情况只字不漏的告诉皇后,让皇后娘娘立刻想出办法。”
“是,属下这就去办。”
姜书羽又看向身侧的傅太医,道:“你就留在煊王府中,务必要将煊王照顾好,一定要用最快的办法让他恢复起来,可明白?”
“在下明白。”说完,傅太医就提着药箱赶紧下去开药。
相较于外面的到处乱糟糟,寝室中却要显得压抑沉闷许多。
苏樱雪哭的眼睛发红的守在赵煊的身边,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他,只能默默地流眼泪。
还是伺候在她身边的香菱看不下去,走上来小心宽慰着她:“王妃,请你不要这么悲痛,刚才太医不是也说了吗,王爷只是皮肉伤,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倒是王妃你,千万不可过于伤心,不然你若病倒了,又有谁来照顾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