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夜寒今晚似乎也很不在状态,频频出错,先是打碎了几个盘子,紧接着又打翻了一篮水果。
苏千悦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洛夜寒见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眉宇之间的阴贽越发浓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砧板上。
他随手取了一个哈密瓜,右手握着水果刀,眼神一凛往下切了一刀,在把哈密瓜切开一半的同时也准确无误地切到了自己的左手食指。
听到男人隐忍的闷哼,苏千悦这才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见洛夜寒捂着左手食指的位置,指缝间隐隐有鲜血流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砧板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洛夜寒漆黑幽暗的眼眸掠过一道几不可察的光,说话的语气不复一贯的清冷,带着几分求助的虚弱:“能帮忙拿一下医药箱吗,就在你背后橱柜的最下面一层。”
这男人生得本来就妖孽,此刻墨染一般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也没有一丝血色,这副病娇的样子很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心。
第22章 为他上药
在某个瞬间,苏千悦差点被美色迷惑,忘记自己还在罢工期间。
就在这个时候樱梦雪又端着一些需要清洗的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洛夜寒流着血的手指,她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夜寒,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作为店里的老员工,樱梦雪知道医药箱的位置,很快就从橱柜里翻了出来。先是找到一瓶酒精,紧接着又找到了纱布和棉花朝着洛夜寒跑了过去。
洛夜寒还在用手捂着伤口,目光也依旧落在苏千悦身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苏千悦没有察觉到,只顾着回想原著里的这一段剧情,因为从小缺少父母关爱,洛夜寒已经把受伤当成了家常便饭,而樱梦雪总是会把他每一道细小的伤口都放在心上。
上次送创口贴的事件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后面还有好几次都是樱梦雪为他处理伤口,这自然也让洛夜寒对她越发的心生好感。
要是之前她肯定要冲过去阻止樱梦雪跟反派近距离接触,可现在她在罢工期间,所以不太想管了。
然而系统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下面发布新任务,请宿主抢在女主之前为反派清理伤口!
苏千悦有点不习惯:咦,这次怎么没有多个选项了,是懒得编了吗?
系统催促道:是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没有功夫编了!请宿主尽快行动!
苏千悦:……
这系统大概是长了800个心眼,知道她在闹罢工拖着任务不去完成,就故意发布这种必须赶时间的任务!
现在逼着她不上也得上了!
然而苏千悦并不认为自己能争得过樱梦雪,毕竟上一次送创口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种上药的机会洛夜寒肯定希望由樱梦雪亲自来做,他肯定会拒绝自己的碰触。
但争不过也得争一下,努力了也许不会成功,但不努力肯定不会成功!
这么想着,苏千悦上前按住了樱梦雪手里的酒精瓶:“梦雪,还是让我来吧,你手头上还有很多活要做。”
“没事,什么都比不上夜寒的伤重要。”樱梦雪面上的表情还很松弛,但手里暗暗把酒精瓶抓得很紧。
她就是不想让苏千悦给洛夜寒上药,而且这种心理非常的强烈。
苏千悦也不傻,察觉到最近樱梦雪总是有意无意跟自己较劲,所以她的胜负欲也上来了。
情急之下,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上手拽住洛夜寒的手腕,趁他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含住了他受伤的那根手指。
察觉到指尖传来酥麻柔软的触感,洛夜寒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猛地收紧,最深处迸射出饿狼般饥渴难耐的爪牙,喉结也随之上下滚动着。
而樱梦雪则是瞪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道:“天啊千悦,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千悦这才松开洛夜寒受伤的手指,厚着脸皮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解释道:“我在给他消毒啊,因为……口水才是最好的消毒液!而且这刀口切得这么深,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病毒细菌的,所以我顺便帮他吸了一点血出来。没看电视上有人被毒蛇咬或是被东西扎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这个吗?我这都是为了应急才这么做的,没别的意思。”
为了赢过女主,她也是拼了!
这段话都是瞎编的,连她自己都不信。
樱梦雪整个人傻了:“……”
还可以这样的?
而苏千悦趁着她愣神的空档,这一次顺利把她手里的酒精和纱布、棉花抢了过来:“剩下的还是交给我吧,你去忙你的。”
樱梦雪不甘地咬了咬下唇,眼眶微微泛红。但外面有人在催她快点出去帮忙,说是人手不足,她也只能先离开。
厨房里,苏千悦又继续给洛夜寒处理伤口。
先是往棉花上倒了一点酒精,替他重新把伤口擦了几遍,接下来又慢慢一圈、一圈地把纱布缠了上去。
她原以为洛夜寒会推开自己,但他并没有——大概是刚才她那番口水是消毒液的言论太逼格了,显得比樱梦雪要专业许多,所以他觉得她比较可靠?
而且他全程都很安静,安静到不太正常。
于是苏千悦试探着抬眸观察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的动作会不会太重了,你……不疼吗?”
这酒精倒下去,正常人都会倒抽几口人气吧。
在她看过来之前,洛夜寒迅速收起自己灼热的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面无表情:“不疼。”
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用这么温柔的眼神和动作为自己上药,根本忘记了疼痛。
“不疼就好。”苏千悦又继续把纱布缠了几道,最后用胶带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她的目光落在洛夜寒手臂上贴着的那个多啦爱梦创口贴上,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飞快伸手顺着已经起翘严重的边缘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