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凝一出现,原本怒发冲冠的崔尚书明显将怒意缓下了,拉着父亲的崔奕权也松了口气。
“阿爹,发这么大火可不值当。到底娘亲是教过nV儿家宅之事的,您让nV儿试着处置看看可好?”
崔浩这才冷静了下来,想起后宅仆佣之事自然是由夫人处置为当,夫人与大儿媳今日不在,二儿媳正孕中休养,那么让nV儿作主,亦可说不失分寸。
“……再过不久你也将嫁作人妇,就由你试着作主吧。”他把权柄交给了nV儿。
崔凝提起裙子,立于四人身前,声音温和却清晰问道:“你们四人怀疑府中有物失窃,那么可有人同管事说了?”
四人面面相觑,没人敢作声。
“若你们今日真想为崔府尽忠,那么理当将所见所想告知管事,而非私下议论,散布谣言,平白泼了贵客一身脏水,W了我崔府的名声。”
“遇事不报,错其一;嘴上不严,错其二;待客无方,错其三。”崔凝细属所犯罪状,说道:“坏了主人家名声不说,杜公子是要科考为官之人,若今日让人蒙受不白之冤,还让我大燕痛失人才。这般大错,合该八十大板,打完若活着,发卖出府。”
“小姐饶命!小姐……小姐饶命!”
“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崔凝看了杜聿一眼,转头续道:“但你们有幸遇上杜公子,他乃寒门出身,知你们不易,还替你们向主人家求情,此等恩情,应当牢记心中。”
“四人都打二十大板,在府中伺候三年以下者发卖,三年以上者分发粗活。管事,还请记好了。”
“是,小姐。”
“还不散了?该罚的领罚,其他人该g活g活。”
“是。”
事情落定后,在院中的下人们纷纷去g活,管事也让人提犯事者领罚去了。
崔凝转身对着父亲兄长,“阿爹,娘亲说过,罚不在立威,而在立规矩。想来后院之后碎嘴者也会谨慎一二。”
“此外今日若是罚狠了,nV儿担忧也不利杜公子在外名声,nV儿这般处置可好?”
“好,极好。”崔浩点点头,知道是自己护徒心切,有些乱了分寸:“颇有你母亲与大嫂风范了,我的依依,确实堪当一宅主母,可以嫁了。”
听见崔尚书说小姐婚期在即,杜聿略微垂眸。
打从进来的第一日起,他就知道这崔家小姐早有婚约,对象是皇亲国戚,当前声势最盛的易家。
如此天仙般的人物,是该许给门当户对的公子。
是故回回相遇,他都没敢放在心上,只觉那真真是个不可企及的大家千金,只能仰望的人物。
“杜公子。”崔凝对着杜聿轻声说道:“此番是崔府给您造成麻烦了。”
“不麻烦。”杜聿回道,“杜聿没先说明白行踪,确实也是部分原因。”
“杜公子客气了。不如,阿爹,库房里还有前些日子李侍郎赠的上品湖笔,就权当是我们崔府给杜公子赔不是,您看如何?”
“自然好。”崔浩点头。
“杜聿多谢老师。”杜聿拱手,“多谢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