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珊兰会看人脸色,也懂人情往来,她给崔婆子又递一把铜钱,崔婆子便悄声与她说个不停。郑蔚生母前年病死了,一个不得宠的妾没了,还不如雨点打在荷塘动静大。至于郑蔚,一个庶子样样比嫡子强,郑家几个庶子女,数他最招孟夫人厌恶。
且郑蔚明年二月就会试了,还有半年光景,孟夫人这会儿却把她送到郑蔚房里,用意显而易见。
这样看来,她的处境实在不算好。
没多大会儿角门被敲响,胡珊兰使了钱,几个婆子热络的帮她将两口箱子搬去郑蔚院子。
胡珊兰正收拾的时候,看见院门口有道影影绰绰的身影,含恨盯着她,待她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人却不见了。
这日夜里,郑蔚没回来。
第三日,胡珊兰早早起来,对镜装扮。
胡泰送女儿是为讨好郑尚书,给胡家讨个皇商的名额。人送进来了,自然要探探口风。而这事顺不顺利,决定着她将来的日子好不好过。
果然午后有人来带她去前院书房,胡珊兰就见到了她脸色铁青的爹,也见到了乍然过后蹙起眉头的白胖郑尚书。
郑尚书能在户部这紧要又肥美的位置上一坐多年,还是很懂事的,但他唯有一样,喜欢年少又风情的娇软姑娘。无疑胡珊兰是他见过的姑娘里,最满足他一切幻想的人。
胡珊兰在角门外哽咽着将进府那日情形都细细说给胡泰,不巧的是胡泰昨日去内务府大总管的外宅,也没听到什么叫人安心的话。
胡珊兰看胡泰脸色,期期艾艾:
“爹,这天底下哪有人不喜欢银子?爹把东西掩饰了送给大人不就是了?”
“要真这么容易,也不必把你们姐妹都送来盛京了。郑尚书谨慎的很,怎么会做这种落人口实埋下隐患的事。”
胡珊兰想了想:
“那要是六公子孝敬父亲,谁又能说什么呢。”
胡泰忖了忖,从怀里摸出银票递给胡珊兰:
“快入秋了,明日我叫冬儿给你带几匹好锦缎。”
不是送,而是带。
“爹,我瞧着六公子性子冷,这事儿也不知成不成。”
“成不成都得预备着,咱家不缺银子。”
胡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要不是儿子读书不争气,他也犯不上费劲儿挣皇商,抬胡家地位。
胡珊兰送走胡泰,将银票掖进袖子里,擦干眼泪回去。她让冬儿提醒胡泰这一趟,为的就是银子。昨儿的两口箱子是她的体己,但总归有数。她姨娘从前再三告诫自己做妾的坏处,将来哪怕低嫁,也定要做正头夫妻。她如今正头夫妻是别想了,却总得预备着往后的日子能过得去。
无疑,银子是绝不能缺的。
一路回去,胡珊兰推门进东厢,乍然就看见屋里还有人。郑蔚听见声响回头,胡珊兰就怔住了。
胡珊兰没错过郑蔚眼中的淡漠,但掩盖不住自己眼中的惊艳。能叫孟夫人厌恶的相貌,她算见识了。若说郑蔚比郑尚书年轻,这让胡珊兰对他天然就有两分好感,那么如今看见这张脸,怎么也得再添三分。
“六,六爷?”
作者有话说:
下本开《世子火葬场纪实》,求个收藏,感谢感谢!
作为谨言慎行的世家贵女,白知夏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让欠了她救命恩情的陆晏娶她。她始终记着多年前她把陆晏从水塘救出来时,少年攥着她手哀求:别离开我……
但似乎记着这句话的人只有她一个。
陆晏认定是她做局害了他的青梅竹马,恨她携恩以报霸占他正妻之位,所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让她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白家遭人陷害满门抄斩,白知夏捧着休书跪求他为白家翻案,陆晏将休书挥在地上冷笑:“何必呢?我总归要休了你的……”
白家行刑这日,陆晏将她拘在房里不许去收尸,午时一过,白知夏一口接一口的呕血,死在陆晏眼前。
陆晏以为白知夏在耍花样,但拨开她身子却瞧见她腿上的疤痕。
多年之前,浮玉山上,他只瞧见救她的少女在水下划伤腿,血染红了他眼前的水……但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救他的是青梅竹马。
陆晏重生了。
他疯了一样去白家,却看到白知夏正与一清俊郎君言笑晏晏,眉眼温柔。
不久之后,杀伐果断的晋王世子陆晏红着眼跪在白知夏脚下:
“盈盈,我是浮玉山上的少年郎啊。”
白知夏笑的漫不经心:
“我的少年郎,早就死在浮玉山上了。”
1女主救了男主两回。
2sc1v1。
3天雷滚滚狗血淋头,没有白月光,男主始终喜欢女主,但是被蒙蔽欺骗。所谓青梅竹马,是恩情加责任。
第二章 墨梅
前儿夜里胡珊兰是跟在郑蔚后头一路回来的,并没瞧清他的脸。郑蔚正收拾书:
“东厢给你住,我把东西搬走。”
胡珊兰讷讷让开路,看还有几本书,就过去搬。但还没碰上,就听见一道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