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这几年学上的磕磕巴巴,断断续续,时至今日,也还在市里高中上着学。
何波站在台阶下面,微微仰了点头,眉眼勾勒些许笑意,“这谁知道。不过,据她说是来跟你说一声,你妈要回来了。她来提醒你,让你明天带着你弟早点回去。”
孟宁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又不见,“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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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怎么崴着的?”孟宁太了解牛玉性子了,也太了解王大花对牛玉的偏心程度,“她该不会是要讹我吧?”
何波不自在的碰了下鼻子,“我,想拦她一下。”
“你推她了?”
“没有,她自己绊着石头了。不过,”何波逐渐感觉一丝不对,皱起眉头,越想越不对,“她也太着急了。也没有平日那么做作,倒显得有几分心虚。”
“小宁,你说,她是不是又在你妈面前说什么你的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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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走到眼前,孟宁也没有再问,下了两阶台阶,迎了上去,“小玉姐。”
牛玉神色闪过复杂,而后握着孟宁的手,鼻音重重,做作矫情起来,“宁宁,你快扶我进去歇歇吧。我脚崴着了,都动不了了。”
牛玉除却爱慕虚荣,贪婪懒惰外,没什么大的毛病。
毕竟她追求虚荣花的钱也不是自己掏,她懒惰贪婪也不是自己养。
看在亲妈牛丽芳的面子上,孟宁也不可能把腿脚受伤的她,挡在家门外。
孟宁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无奈看了何波一眼,“小玉姐,那你快进来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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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牛玉又不愿意进屋子,而是转着法子想要去厨房。
“哎呀,说着我都有点口渴了。宁宁,你们家厨房在这吧?我进去倒杯水。”
孟宁这边刚领着冬冬洗了个手,牛玉就直门直路地闯在了厨房门口,被何波闪着步子,冷着脸色挡了下来。
暗沉下来的天色笼罩着四四方方的小院,厨房檐下的大灯发着昏暗的光,映在何波脸上,半边黝黑,半边光亮。
牛玉想起上辈子看到何波行刑前登报的最后一张照片,也似这般,黑不见底的眼眸透着几分凶狠。
她被吓的退后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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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姐,你干嘛呢?”
孟宁轻拍冬冬后背,让他进屋收拾自己东西。
而后她走了过来,拿起牛玉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语气柔柔,“不是脚崴着了吗?怎么还自己走起来了?你是想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你先坐院子休息一下。”
牛玉脚像是被钉在地面上,随着孟宁乱了心绪的心跳慢慢回归。
现在还不是十年后,他们都还是一群没成气候,干着投机倒把的过街老鼠。
想到这些,牛玉底气又足了些,抬着下巴,“宁宁,你这同学真有意思,我进厨房喝口水都不让我进。这又不是他的家,他凭什么拦着我?”
何波慢慢笑起来,让开了几步,“说的是。是我唐突了,说到底,你跟小宁才是沾着亲戚的关系。”
牛玉趾高气昂,轻应一声,带着几分嗤笑,发着狠劲推开了厨房大门,“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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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捉摸不透牛玉意思,索性开了灯,让她看个够。
宽阔的厨房里,分类整齐,窗明几净,一览无余,没有牛玉想象到的满满花生酥糖“罪证”的样子。
孟宁拿着厨房茶瓶,慢条斯理地倒了满满一碗水,递给牛玉,“小玉姐,喝水。”
牛玉接过碗,眼神四处瞟着,手脚也不老实,翻了翻腿旁就近挨着的瓦罐,里面放着一整瓦罐的花生,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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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玉惊喜起来,“宁宁,你们家怎么这么多花生?”
孟宁盖上瓦罐罐子,神色自然,“家里没油了,买来榨油。”
“可这也太多了。再说了,你们城里不还有粮油店吗?你们榨什么油?”
牛玉挤眼,压低声音,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其他,嗯?生意?”
孟宁皱眉,满脸疑问,“小玉姐,你在说什么?我们家年年都是买花生,自己拎着去榨油的。这样更划算。你说的是什么生意?”
牛玉看不惯孟宁这幅装作无辜的样子,着急开口,“就是,那个,花生酥糖。我都知道了。”
孟宁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不变,甚至连抬头看何波都没有。
她继续问道,仍是一面天真不解,“花生酥糖?那是什么?也是用花生做的吗?”
牛玉放下手里的碗,感觉孟宁像是在故意装糊涂耍她,气呼呼开口,“行啊,既然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去革.委会检举揭发你。”
“那你去呀。”孟宁笑了下,坦然无惧,“花生我也是在供销社买的,榨油也是去的粮油店。合理合法,没什么可怕的。倒是我听人说,要是没证据冤枉好人,耽误人干正事,倒是会被拉出去批评教育。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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