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本子到床上,孟菊递到孟西面前,“老三,给她写了。咱们不欠这种狼心狗肺人的钱。不知道亲,我看到时候,你要是过不下去,受婆家欺负了,谁给你撑腰!谁给你上门讨个公道!”
“日子是自己过出来,别人要是欺负了我,我还能跟个小孩子似的跑回来找大人不成?”孟宁失笑,只觉孟菊天真。
她这一路走来,没有受过人庇佑,也不期待别人庇佑。
“大姑,您放心吧。这日子,是自己选的,也是我自己过出来的。日后,我要是真被婆家人欺负了,也一定不回来您诉苦。也不劳烦您们帮我撑腰了。”
“最好是这样!”
孟菊冷哼一声,在孟西写好的本子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把本子拍在孟广面前,“老大,你也签了它。以后,咱们跟孟宁就算是桥归桥,路归路,咱们就当没这个侄女!”
孟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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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走得早,大姐拉扯他们长大。
现在大姐发话了,孟广有些左右为难。
他手都在发抖,接过本子,还在挣扎,“大姐,你都签好了,我还用的着签吗?”
“签!”孟菊斩钉截铁,“咱们老孟家的人都有骨气,不欠外人的东西!”
孟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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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拿着笔,在孟菊目光盯视下,颤颤巍巍签下来自己的名字。
孟菊在孟广落笔结束的瞬间,便把本子丢回孟宁怀里,像是拿了什么脏东西般,嫌弃极了。
“东西给你写好了,你们赶紧走。走走走,赶紧走。”
拿到想要的东西,孟宁挂念家里两孩子,自然也没想着久呆。
“那就祝三伯父早日康复。”
孟宁笑语盈盈,拉着韩竟准备离开,回家看家里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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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他们还没走出去,那边却听江平有意无意说了句。
“大姐,你说宁宁都结婚了。这冬冬再跟着她姐姐也不合适吧?毕竟是咱们老孟家的人,可不能跟着嫁到别人家去。”
孟宁把迈出去的脚缓缓收回来,看向江平,眼里再不见任何一丝笑意。
她寒着声,“三伯娘,我结婚了,冬冬要是不该跟着我,那也不可能跟着你们中任何一个人。我妈还在呢!就是去警察局找警察判,那也是判给我妈!”
“三伯母这是嫌自己家钱多了,上赶着到我们家抢孩子,跟我妈去警察局判孩子吗?合着是孟凯的工作干的太轻松了,还是您们见警察见了两次还没见够?”
江平知道现在自己得罪不起孟宁,赔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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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里却转过心思,孟宁这个死丫头,可不是一般都看着冬冬。
孟成虽然早死了,但房子还留着一个大的。
嫁出去的闺女,哪配分家里的房子。
也就是说那做四合院都是冬冬一个人的!
那要是自己收养了冬冬,那自己三个儿子以后娶媳妇就有住的地方了。
江平心里划过想法,难怪孟宁这个小妮子抢着冬冬抚养权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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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小脸不见往日明媚,沉着一张脸,目光扫过屋里众人。
“大姑、大伯父、三伯父、三伯娘,我最后说一句,我们家房子现在我名下,跟冬冬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孟宁不顾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你们要是想认为我不能带走冬冬。行,可以,你们现在就去找我妈和警察,你们自己去判你们的抚养权。”
孟宁太了解他们孟家人,干干净净地断着他们的念头,“但是房子跟钱,你们想都不要想。房子是我爸生前就过户好的,明明白白跟冬冬没有任何关系。钱就更没关系了,我自己的折子,我自己钱,跟所有人都没有关系。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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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像个炸毛的小狮子一样,龇牙咧嘴,像不安分的人展示自己凶狠一面。
韩竟站在一旁,眉眼染上两分笑意。
见惯了孟宁任何时候都乖巧温柔,说起话来都是绵里藏针,软里带硬。
倒是第一次见亮出锋利小爪子,凶巴巴的孟宁。
还挺.....
韩竟有些走神地想,却见孟宁气鼓着小脸,娇俏的桃花眼不见笑意与似水温柔,倒像个
偶然见过的小河豚。
还挺可爱。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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