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细作的嘴,真难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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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箱子淫书,我粗粗翻了一遍。还是邓公子的龙阳君我最喜欢,那本可以抛开艳情的部分不看,看故事,而且故事还挺触动我。其它的嘛,就实在,没什么感觉,或者干脆是叫我反感。
有意思的是,有相当一部分故事的大概内容就是,某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喜欢上一个身份相当或者不相当的男的,一开始求而不得,后来那男的犯事了,成了囚犯,那个有权有势的将军或皇子或大官就买通狱卒,把这男的偷换出来,关进自己后宅,欢好调教,各种让我匪夷所思的手段用完后,这男的成了不被插就活不下去的淫贱玩意,穿上妇人的衣服,假扮成女的成了人妻或人妾……有一本的结局是,这个男妻或男妾郁郁寡欢年纪轻轻就死了,剩下的结局则都是,他身心都从了那个强要了他的男的,俩人就跟真的夫妻似的恩恩爱爱生活起来……
你个孙子魏弃之怪不得说我不走也迟早要把我关进来。你他娘就是有什么大病喜欢强买强卖这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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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九每次送餐,但凡有什么好吃的,都要说这是魏弃之特意送过来的。这次她又拿了个特意送过来的东西——一首诗。
“魏大人说,要是您有看不懂的字,我念给您;要是您有读不懂的话,我讲给您。”
啊!我杀了你魏弃之在人家小姑娘前揭我短!
“什么破玩意我不看!”
“那我就背给您听听——”
“算了算了我吃完饭就看。”
我看了,确实有好几个字不认识,半首诗都没读明白。但我不会告诉刘十九我没懂的。
她问:“大哥有什么话想和魏大人说吗?”
“没有。”
她显得很失望。
我真不知道,魏弃之在玄衣营调教孩子都怎么编排我的——我怎么觉得,刘十九对我错误认知挺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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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吃鱼,还有酒,我大喜,甚至想留刘十九陪我一起。但小丫头一直一丝不苟恪守魏弃之的命令,不陪我吃饭,走了。
我吃了一半,从鱼肚子里夹出了被系在一起的一把钥匙和一枚竹筒。
我看看铁门,静悄悄,火光如常。我把它们解开,钥匙轻轻放在地铺下面。我打开竹筒。
绢布上写着字条:助君出逃,见蛇为号,行动当速,向东。
我把竹筒也放到铺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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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十九没有看出什么异常。甚至因为今天打到了我的手,还挺高兴,以为是她终于进步了。
我躺在铺子上,注意着四周。蛇?怎么以蛇为号?——哦,通风口……会不会晚上出来?
我不敢睡,只好去拿一本书来翻。邓公子给龙阳君画的春宫图。我翻页,其实根本没在看。我想:是谁要救我?
谁可能知道我被魏弃之关着……不,谁有这个意愿来救我?我混得不太好,魏弃之的党羽,不会乐意来救我;魏弃之的敌人,也不大可能有这个意愿……
我想不出来。
但我还是要搏一搏。万一出去了呢?
我撑着困意,瞪着图画那两个衣衫半褪,肢体交缠的男人。这是后面的部分了,信陵君生了重病,快死了,给他哥下毒的事也暴露了,龙阳君来问罪,信陵君和他吵到吐血,最后却还要交欢……仇恨,痛苦,疾病,死亡,都挡不住他们交欢的渴望,我难以理解……
铁门突然开了,我看过去,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魏弃之。
“阿信,”他笑着问我,“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