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头吃菜,乐队开始奏乐,王太御在我身后轻轻咳了一下。我不理他,他也就不咳了。
这是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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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魏弃之没有当场发作,转身回殿内去了。我可是难得特别识趣立刻就追过去和他说啊都是庾江蓠的药弄得我蹭蹭就硬我不是动了欲念不信你去问问庾太医。他回答说,药的事他知道,可他不信我没动欲念。
这咋整。我怎么证明我没动?他觉得我硬了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动了。他问我:就那么喜欢女人吗?
没法回答。对刘十九,我确实没有动过任何心思,因为她在我眼里还远远算不上女人。但是对真的女人嘛……比如从我眼前走过的漂亮的宫女……虽然没硬,但不能说是没动过欲念……我当然是很喜欢女人的啦……但是吧……
本来,我就没觉得结婚这事对我来说是一定能成的。我小时候,人家都觉得我这个家境别想娶媳妇了哪个姑娘会跟我,我也觉得人家说的没错。后来跟魏弃之,有了功名,心思稍微活络了,可也不知道是我婚运不好还是真是他背后搞鬼,婚事谈了吹吹了谈谈了吹的,渐渐就把我的期待磨没了。再后来魏弃之把他心思都亮出来,我眼瞅着一辈子都得当他男宠……
我实话对他说:我早就断了能成家的想望了。
我可是难得这么明白地和他认怂,孙子却不领情。
“想望?”他说,“我倒忘了你最大的心愿是这个了——是我不好,阿信。”
然后我就被皇帝赐婚咧。
我知道他这是又犯病,恶心人,知道我不乐意才非要这样。但是吧看他一个劲在那笑,就觉得他这样挺瘆人也挺可怜的。他就跟桃林写的刚发现武帝移情别恋的陈皇后一样,因为嫉妒做些难看又无聊的事。
所以我一开始,还勉强能接着好言好语地和他说,你不要这样。但是魏弃之要是个别人给他台阶他就愿意下的人我也不会老说他小肚鸡肠了。爷难得对他这么忍让,他还是接着和爷犯病,爷也就火了。而且爷本来就窝着火呢!因为个药的缘故,和小姑娘打架打硬了,跟个淫棍似的。他不懂我的郁闷也罢,非得冤枉我,逼我承认我就是个淫棍,想要姑娘想要到这份上,对不起他——最后这一点,可太让我气愤了。我和他对骂起来:你和段鸣玉结婚我都没介怀过你左右都有的是对不起我,我对姑娘除了硬一下睡都没睡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对不起你?你要不要脸!
孙子嘛,他说别人对不起他,可以,拿他指控别人的道理来指控他,不可以。
魏弃之好生气,我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么明显的愤怒的表情,说实在的怪吓人的。我第一时间以为自己要被他痛打一顿——没有。他走了。
晚上,我的婚事就给定下来了。皇帝圣命,婚礼就在偏殿办,反正两位新人都是孤儿没有亲眷,正好也不用宴请什么宾客了,一切从简。我去他娘的从简。
第二天,我主动过去找他,和他说:当初你那么多次拿着我不能娶个没身份的女人做老婆为借口妨碍我婚事,现在就要我娶你细作营养出来的孤女吗?这真是我这辈子想出的最有道理而且最不要脸的推诿的说辞了!确实唬得魏弃之一时都拿不出驳我的话来。他叫我滚,我看我驳倒了他胜利了一半哪能滚啊……他叫人把我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