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二人眨眨眼:我们也有点儿渴呢……
然后他们就看到青年抬手一抛,下一刻,一个黄金打造、镶满珠宝的葫芦形飞行法器出现在了空地上,晃得他们几乎睁不开眼。
青年伸手一带,也不见怎么用力就将柳成誉送上了法器,接着自己也纵身而上,驱动那葫芦缓缓抬起、离开了地面。
冯、月二人眨眨眼:我、我们呢……
要不是柳成誉出言提醒,那青年似乎真的忘了还有两个人。可冯、月二人也不敢有什么微词,因为这位接引师兄的修为似乎高出他们不少,还有个这么……豪光万丈的葫芦。
顶着两位同伴幽怨的目光,柳成誉内心不住打鼓:师门送信的时候究竟写了他什么?这种诡异的关注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自家也有个老祖在凌月仙宫,刚好就是这位接引弟子吧?
可惜并不如他猜想,飞往天机山的路上三人得知这位接引师兄姓萧,而这葫芦是萧“师兄”打败刘思进赢来的。
刘思进就是那个浮云宫大弟子,浮云宫就是那个曾经的上四门,于是三人更加不敢多言,没想到一个接引弟子竟然这么厉害。
萧“师兄”倒是十分健谈,一路上说个不停,只不过……
“留香居的饭菜是最好的,但要喝酒还是得去醉风楼,钱奶奶摊儿上的馄饨最香,老刘头的烧鸭最够味儿!”
“泽杨城原来只是个镇子,咱们凌月仙宫重回天机山后才建的城。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擂台。你们喜欢打架吗?回头带你们去雨城,我就是在那里赢的这葫芦。”
“门规?那些回头会有人给你们讲。”
“忌讳?大家都是同门,能有什么忌讳?”
虽然不清楚萧“师兄”是不是真的打赢了浮云宫大弟子,但这个散发着烧包光辉的葫芦法器是飞的真快,不过两刻钟一行人就到了天机山。
因宗门内不能使用飞行法器,几人就在半山腰落了下来,沿着石阶向上不远就见到了一座高大的白玉山门。
此时山门前正坐着一群修士,守门弟子似乎见惯不怪,只管在门前站岗。
柳成誉三人见状互相交换了个眼色:被人堵了山门都不管,难道凌月仙宫只是虚有其表?
正在疑惑,就见那群修士猛地跳起来,冲着他们奔了过来。一马当先的那个在口中喊着:“萧道友,能否帮忙问问尊者可有时间接见?我已经等了三天啦!”
后面立刻有人跟上:“等三天算什么?我都等了七天了!我先!”
“我家老庄主是真的快不行了!”
“谁不是急着救人?你当我们吃饱了撑的在人家山门前打坐?”
“萧道友就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吧!您看我们几个从日出等到日落,又从暮霭等到鸡鸣,诚心可表日月啊!”
柳成誉三人都是筑基后期,猛然间看到一群不知深浅的修士冲上来都有些紧张,冯灿几乎就要伸手拔剑,但站在前面的萧“师兄”却比他更快一步。
只见一道惊雷自天而降劈在了那一马当先者的脚尖前方一寸,地面上立时被劈出个一尺深的坑来。
前面的修士急忙收住了步伐,面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眼中带着不敢置信的震惊和愤怒,但最后又隐忍地压了下去,仿佛是不敢得罪面前之人。
柳成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就算这些人堵在山门有些失礼,可也不用这么简单粗暴吧?更令他们惊奇的是,那险些被劈的修士居然一句话都不敢说,凌月仙宫这么霸气的吗?!他们对待游学弟子不会也这么简单粗暴吧……
萧“师兄”露出这一手的同时,身上气势也变得锐利起来,英气的脸紧绷如刀锋冷冽,视线从这群修士面上扫过,冷冷道:“让我帮你们递话?我是欠了你们灵石?”
那群修士齐齐摇头。
“那你们觉得我是不救尊者的下人?”
那群修士齐齐用力摇头。
“既然我没欠你们的,也不是不救尊者的下人,那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萧“师兄”说完这句直接迈步向前,那群修士则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纷纷避让。
直到进了山门,柳成誉才忍不住好奇问道:“萧师兄,你说的不救尊者是那个三千世界第一丹师吗?”
萧“师兄”对着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可不就是他?每年借着给月、峰主看平安脉来这儿躲清闲,咱们还得替他挡人。”
柳成誉咽了口吐沫,第一丹师啊!这种人物居然每年都来凌月仙宫,就为了给昏迷的月师叔祖诊平安脉!
正在心中惊叹,就听见一声野兽的嘶吼从背后传来,突如其来的威压令他浑身汗毛倒竖起来。再看左右,月琴面色发白的取出了护身法器,但接着手便如僵住了一般定格在半空;冯灿则是右手握在剑柄上抖个不停,根本拔不出剑。
下一刻,头顶的日光仿佛被什么挡住了一般,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
柳成誉颤巍巍抬头,只见一只三丈多长的红色九尾狐和比之更加高大的赤瞳魔猿在空中撕咬起来,掀起的飓风卷着山石四处飞溅。
为何宗门内会有这种恐怖的凶兽?!
正当避无可避之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数十条藤蔓,密密麻麻在空中交织成了一张巨网,将那两只凶兽和乱风飞石都挡在了上方。
一个稚嫩的童声从前方传来:“每次都让我设屏障,你们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吗?!”
柳成誉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那说话的竟然是一棵树,一棵树救了他们!那树还会说话!这、这是什么神仙灵植?!
与此同时,萧“师兄”安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是月峰主的两个灵宠打架玩儿呢。”
灵宠?玩儿?师兄,你是不是对玩儿有什么误解!
然而萧“师兄”的声音还没有停:“放心,月峰主的灵植会挡住他们,咱们接着走吧。”
“接着走?走哪儿去?”又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
柳成誉三人就见萧“师兄”表情一僵,竟然后移了半步。
三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八、九岁模样的女童从那会说话的灵植后面走了出来,乌溜溜的黑眼珠镶在略带婴儿肥的白皙小脸上宛若玉盘上的宝石,可那天真稚嫩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孩童该有的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身上穿的也是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纯黑色襦裙,腰间还缠着一圈古怪的绷带。
接着,那女童身后又跳出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弟子,面色惨白、衣衫褶皱,头发里还插着几个小树杈。
胖弟子见到三人就扑了上来,围着他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圈,然后猛然大哭起来:“呜呜呜,还好没被萧师叔拉去打架,吓死我了!萧师叔,你为何把我关在柴房里,还抢我的差事去接人,要不是那附近的人看见柳师弟他们上了个大金葫芦,我还以为人丢了,真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