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着国契书的海心被大群侍女带入石彻宴厅。
没有想象中兵戎相见的场面,而是一个欢乐祥和的宴会。也许希律亚敢让她来,便是算准了她不会遇上危险。
端盘侍女们不时走动,舞女们娇笑着转圈跳舞,贵族们靠坐地垫把酒攀谈,坐在正前方最华丽地垫上的便是希律亚。
他的前后左右围满性感清凉美女。说是清凉,一点都没错,因为她们全身上下只穿着抹胸和短裙。
美女们像蛇一样盘上他的身体,或勾住他的脖子喂酒,或拥住他的胸膛隔衣亲吻,或在他身后暧昧地揉肩抚摸。
坐在左边的美女仰头看着他,递着火辣辣的眼神,右边的美女似是对他说着绵绵情话,因为他的眼神变得异常柔和。
长得最漂亮的舞女故意跳到他面前,扬着长发,甩着胯,扭着翘臀,性感极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笑。
事实上,也笑出了声。
她想起昨晚海莲妮说起他“比你会玩多了”,还劝她享用美男,被她拒绝,早知如此就试试了,反正这里的人都如此。
希律亚也看到了她,并未尴尬,而是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他挥了下手,身边的美女们只得悻悻地起身,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海心拿着国契书走来。
“辛苦你了,我的宝贝。”他温柔道。
“还好。”海心微笑,“我是坐马车来的,又不是走来的,谈不上辛苦。”
他眼里的笑容更浓郁,“你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我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发现了。”
“是吗?”海心也笑得愉悦,“我觉得你也很有意思。”
“哦?”
“你是不是尝试过床上的多人运动?”她极低声地问他。
他猛地大笑,笑声大得让所有人都侧目。
“从来没人这么问我,”他边笑边凑近她的耳畔说道,“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她想离他远点,因为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她耳朵痒痒的。
可她刚动了动,他又极快地靠近,低笑道:“有的,尝试过三人的、五人的、六人的,再没更多的了。”
“好玩吗?”她问,“都是女的?”
“怎么说呢,”他似是想了一下才回答,“刚开始觉得挺刺激的,可时间一长又觉得只那样了。你知道的,我有点性冷感,若非绝对的刺激,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只有一次有男人加入,可我觉得恶心,就再没第二次了。”
她听得目瞪口呆,他交代得是不是太彻底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他眨巴着眼问。
“我能像你这样……玩吗?”她吞吞吐吐问,“不用太刺激的,只用像海莲妮那样找几个美男伺候玩一下就可以了。”
“不可以。”他憋笑着拒绝。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很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他柔声哄劝,“真的,我现在就觉得一点都不好玩。现在唯一让我觉得有点兴趣的就是进入你身体的感觉,我想一定会很销魂,还会是绝对的刺激。”
她的脸庞滚烫厉害,再说不出话来。
“我会让你满意的,”他深蓝琉璃般眼睛透出迷人的光芒,“不满意的话你下回就踢我下床,踢哪里都可以,我展开身体任你踢。”
她转过脸,不想再跟他说话。
她没他脸皮厚。
他再次大笑。
“希律亚陛下,拉世德王听说您的王妃已经来了,迫不及待想见见。”一位穿戴考究的侍女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弯腰恭敬说道。
“来吧,宝贝,”他笑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我带你出去透口气。”
暖热得几乎将人熏倒的长长走廊上,他轻咬她的耳垂,暧昧地道:“我是不会像安希伦王那样把你保护得太紧,不让你接触任何危险的事。”
“怎么说?”她微微一惊。
他对她粲然一笑。
“你是一个真正出色的女孩,虽然出身平民,却从未因身份而对王卑躬屈膝。你尊重你的爱情,把它放在一个与王平等的位置上,虽然这行为在旁人看来很可笑,你却未因此有任何退缩。你还热爱学习,喜欢读书,总在追求上进,虽然不聪明,可一直很勤奋,从来没放弃过自己。你心性坚定,即使安希伦王拿出一百万房子向你求和,也没改变你的决心。你是我认识的所有女子中,唯一一个能够拒绝百万房子诱惑的女孩。”
“安希伦王没能守住你,是因为他没有真正地懂你。你需要的是更自由生长的环境,一个认可你自身价值的人,以及帮你寻找你真正需求的人。所以,我会放手让你真正接触我的世界,包括我的好、我的坏,我所有的一切,也许你能从中找到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其实我像安希伦王一样,”他温柔地对她说道,“不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但在生活的起起伏伏中,你总能找到。”
忽然间,她有中莫名的感动。
说不清这中感动来自于哪里,却使她的心潮轻轻拂动。
灯火辉煌的明亮正厅,在地底王城贵族们的虎视眈眈下,希律亚含笑着大笔一挥,将国契书上写有自己名字的权力比例由100%改为了50%,同时盖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而一袭华服的拉世德王,一个满脸黑胡子、梳着独辫的半光头剽悍男人,长得有点像《权力的游戏》里龙妈的前夫,则在国契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注明权力比例是50%,盖上私人印章。
当看到希律亚拿出冰雪王城的黄金王玺,盖在两人的名字上时,拉世德发出了爽朗的大笑,“希律亚,你是个爽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