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仍笑着。
“各国君王都是如此啊,”多娜道,“这是皇室不成文的规定,君王必须有半个月与他的妻子情人们待在一起,否则会被视为不合格。王的体力不够旺盛的话,易引起各方的猜忌。”
“做君王真不容易。”她同情地道,是真心同情。
“海心姐,你看这个。”多娜说着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张表,“这是王的近身侍从悄悄递给我的,估计是想让你看看。”
“这是……女人排班表?”上面写着这一个月希律亚准备与哪个女人过夜的详细名单,“明天晚上是丽雅王妃,后天是布兰琪王妃,外后天是伊芙琳夫人,接下来又是布兰琪王妃……”
我的天,这真的是要夜夜生猛!
她不由得对希律亚产生了同情。
“以前怎么没看到安希伦给我这样的表?”她哑然失笑,讲真,还是希律亚更懂女人。
而任何一个情场高手的养成都不会少了女人来作垫脚石。
“可能安希伦王怕你难过,”多娜说道,“但希律亚王不一样,他让他的侍从将这张表递给我,还说若你不满意哪一晚的安排,可随时换人。”
多娜还着重强调,“将你满意的女人换上去。”
她大笑,希律亚这是在她面前过了明路,想要她不要怪罪他,还拿出想要讨她欢心的诚意,让她来决定他的“后宫排序”。
她笑得不可扼止,笑到最后甚至还笑出了几滴眼泪。
仅仅只有几滴。
“他就像安希伦一样,”她的笑声仍未停止,“实在太好了,好到我无法与他匹配。”
好到她真的害怕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他处处照顾她的情绪,尊重她的感受,将她放在第一位。
而她知道,一旦爱上,就是万劫不复。
因为爱上,她会有无穷无尽的妥协。
她会妥协吗?她不知道。她还没有决定。
又想起陵墓里那巨大的恐惧感,至今不确定这种恐惧来自何方,是害怕他会爱,还是她会?
“在我看来,希律亚王可比安希伦王好得多。”多娜不以为意地道,“希律亚王将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怕你不高兴,还交给了你这张表。我敢说,海心姐,你未必再遇得上这么好的男人,有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会这么做呢?”
“我知道,仅此一个。”她笑着叹道。
看着“排班表”,她说道,“你回禀一下,就说我很满意这份表,不需要改动了。”
“可是,”多娜犹豫着道,“你这个月只有两晚。”
“那有什么关系,”她微笑着,“他采取了和安希伦相似的策略,就是在晚上尽可能地忽略我,为的是保护我。”
他们都不懂她真的需要什么。
不是她要求高,一个男人帅、钱、势全部具备她还不满意吗?不是的,是他们没有get到她的需求点。
自这天后,她开启了吃喝玩乐的奢侈生活。
她打卡阿拨斯皇族区所有高端消费场所。
在高级洗浴中心,她用最好的浴池,最疗愈的温泉,最昂贵的精油和最好的按摩师,在浴池和按摩床上可以消耗一整天,不到天黑都不愿走,还是多娜和一干侍女苦苦哀求,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说实话这“水会”实在太舒服了,食物精致,水果新鲜,美酒熏香,果汁鲜美,还有飘满浴池的迷人香氛,真的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
有时兴致来了,她还披着浴袍坐在公共区听一些贵妇聊八卦,听她们说起哪家的贵族最近养了新情人,又有哪家的贵族同时与几个有夫之妇厮混,还有谁与妻子的闺蜜私通,被妻子捉奸在床,妻子当场就与闺蜜打作一团,丈夫拼命保护闺蜜,但闺蜜的脸还是被抓出了一条血痕,丈夫十分生气,当天就离开府邸,将闺蜜安排住进自己的私宅,正式在外养了情人。
听到这里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丈夫不与妻子离婚,干脆与闺蜜结婚呢?”
讲得口沫横飞的贵妇自然认识这位天天来的王妃,兴致勃勃地说道:“殿下,您初来乍到还不懂,我们阿拨斯的男人一旦离了婚,就很难再娶到正妻的长女,而长女呢,是女儿中能分到最多财产的那个,如果男人离了婚,就亏了,不但以后只能娶没财产的女儿,还要赔上聘礼,而长女外的其他女儿出嫁,是没有太多陪嫁的,如果嫁给二婚及以上的男人,连陪嫁都不用出。因为女儿的家族会默认女儿吃了亏。因为男人与前面的妻子肯定生下了儿女,那么财产岂不是已被分走了一半,后面妻子及儿子得不到多少,那可是亏大了。”
她听着连连点头,“还真是这个理。”
贵妇见她感兴趣,讲得更起劲,兴致勃勃地讲起一些贵族私密,甚至连这些贵族家的豪宅规模、装修、家俱都可以讲得清清楚楚,她常常听得入了迷,连多娜有时催她回家都没听见。
有时她在“水会”只待半天,然后去最高端的餐厅星辰喝下午茶或吃晚饭,坐最好的包间,点最贵的食物与果汁,兴致好时也会与漂亮的帅哥美女服务员闲聊。
偶尔也会去高端定制店去买衣服或鞋子,会花上一个下午的时间试穿各种衣服、美鞋,试得忘记天色渐黑,高兴得忘了今天明天。
她会定购最昂贵的精油,一次就定了一千多瓶,现场付款,堪称大手笔。
皇族圈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认为这位新妃花钱大手大脚,比希律亚王最宠爱的情人还要奢侈无度,但希律亚就似没听到一样,她也装作没听到。
她的作风还变得更大胆,居然公然出入皇族区最有名的男公馆,叫来最有名的男妓,与他把酒谈心,聊得高兴了,一赏就是千金,成为男公馆最受欢迎的贵客。
上流社会一时哗然,就等着看希律亚王如何收拾这嚣张无度的不守妇道女人,然希律亚王不以为意,“她一个月只跟我两晚,大概是想从男人那里了解男人。”
贵族们再次哗然,当然只是私底下的,谁都没料到希律亚王居然如此纵容那新妃。
当然也有贵族私下说:“也许王就是要她如此器张,将来直接治个罪,给其他王妃情人起个杀鸡儆猴作用。”
否则哪有如此忍性的男人?
所有贵妇去男公馆找乐子都偷偷摸摸的,从未见过谁这么嚣张从正门进入,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去过。
“也许她是个乡下妹子,想向别人证明自己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