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轻轻抬起怀中人的下巴,让她不能再躲。
“夫人……”
“前夜里,我们有这样做过吗?”
“还是说……”
他看着怀中人轻咬着唇,欺身上前……
温虞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她使出了浑身力气,挣脱了沈遇的双手,捂住自个儿的脖颈,又羞又恼,“沈遇,你!”
沈遇明明什么都记得,却还要捉弄她!他就是故意的!
他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颇有几分‘大仇得报’之感,沈遇坦然道:“夫人不是说,前夜的事,让我忘了吗?”
“我听了夫人的话,将它忘得一干二净。”
“夫人现在却又要我想起来,我若不试试,如何能想起来。”
“可为何,夫人会如此生气?”
眼见着人快要被他气跑,沈遇捏着不知何时又回到他手中的香包,好整以暇道:“此刻该生气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果真被抓住了七寸,温虞霎时就哑了口。
沈遇也不管她,回到窗前坐下,闲适地喝下一盏凉茶,压着心里的火气。
温虞慢吞吞地走到一旁坐下,低着头也不看沈遇,一双手不停地搅着锦帕。
“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它有毒。”
“你要是生气……”
“我……”
“我……”
原本错是在她,她应当要赔罪才是可是她要怎么做,沈遇才会消气?
可她明明也被沈遇欺负了一通……
她尤是不知自己纤细白净的脖颈之上,落着一簇娇艳欲滴的红梅,蔓延盛开。
沈遇眸色微动,却又看向她不安的双手,淡然道:“在夫人心中,我就是那般心胸狭隘之人?”
“会因为夫人的无心之举而生气?”
“夫人聪明,何不再想想?”
若不是为了香包生气,那为何又要故意对她这样,那样呢?
温虞死死地咬着唇。
沈遇的奇怪难道还会传染给她吗?不知道从何时起,连她也开始变得奇怪。
现在还要她自己想,他为何会生气。
为什么要捉弄她呢?
这样做,有意思吗?
她抬起头,又羞恼又委屈。
“我从来都不聪明。”
“我只知道用错了香包,是我的错。”
“夫君若是想出气,直接说就是了,为何要捉弄我?”
温虞反问:“夫人当真不知?”
温虞握紧了手,就算是有手中握着锦帕,她的指甲也深深的嵌进了掌心的软肉里,她张大了眼睛,忍住酸涩,她从小就不爱哭,也不想在沈遇面前哭第二次。
她冷冷道:“我不知。”
“夫君大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她的眼眶通红,泛着涟涟的水光,以至于让沈遇想起那夜她也是如此,一双眼红着,眼泪一颗可一颗像是珠子般从眼中沁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又要哭了吗?
沈遇平白就生出了一丝无措。
他正要开口,又听得房门外有人说话。
那是温夫人跟前的管事嬷嬷,姓佘,佘嬷嬷亲切笑道:“午膳准备好了,夫人让我来请姑娘和姑爷。”
一边说话一边拿着眼神儿不住地觑着窗户,似是在想,屋中人在做些什么。
思柳应了声,又有些不知所措,姑爷方才让她出去,现在她去叩门,可合适?
屋中倒是传出了一道清亮的声音,透着几分恬静的笑意,“佘嬷嬷,劳你回禀母亲,我与夫君,片刻后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