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萝卜,还有米饭吃不?”
吉祥点头,“我不挑食,”眼睛看着被白卿卿切出来的萝卜丝,粉嫩的小舌头舔舔了唇,长鼻子在萝卜丝上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吃下口去。
就那好办了,白卿卿直接在原来的基础上加大用量,这就导致锅里食材太多,手上铲子用力的时候差点把她自己给栽进锅里去。
“卿卿,我来吧,”看着自己主人在那里吭哧吭哧的炒菜,吉祥的大耳朵因为担心时不时的扇动,最后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直接动用灵力挥舞锅铲。
一人一象彼此合作,最后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居然还不错。
用大海碗将米饭菜食给如年大师送过去的时候,白卿卿路过之前的柴房,那里已经被寺里的其他和尚清理干净后恢复原样,就像是没发生过惨剧一样,仿佛之前的生死惊险都是她的幻觉。
方才做菜的时候她就在想,既然给她躯壳的那个前辈知道她曾犯下大恶大过之事,会不会也有别人知道。
会不会那个人就是专门来报复她的,因为她前世作恶,留下恶果,所以才会引得大乘期的高手出手。
白卿卿贝齿咬着唇角,事情发生越多,时间越往后推,前辈的话在白卿卿心里便越发的生根发芽,每当想起来便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若是修道之人,她几乎都要有心魔了。
所以她必须要搞清楚这件事的前后因果。
必须!
只是那传说中能知人前生往事的三生石,原书没有提及过,修真界倒是有过其传说,就是可惜从没人见过这东西。
饭菜送至之前的大树下,白卿卿看了眼上面几乎不挪动半分位置,还在睡觉的如年大师,对他道:“大师,可以用膳了”话落,识趣离开。
回到厨房,除了之前她专门留给自己和小和尚圆善的饭食,剩下的东西早就被吉祥吞吃干净。
等得听说这边出了事情,疾奔过来寻白卿卿的圆善进门时,脸上的担忧依旧未散。
白卿卿在厨房里朝他招招手,将饭菜放在小木桌子上,招呼他过来吃饭。
“白姐姐,”圆善坐下,将筷子握在手里,大眼睛瞅着她,后怕地嘱咐道:“以后你在外面,一定要让我师父保护好你。”
萌萌哒一小奶娃,说起话来还挺煞有其事。
“我自己不能保护自己么?”白卿卿摸着小和尚的头,“再说,姐姐还有吉祥在呢,保不准就是我保护你师父也不一定啊。”
圆善目光落在在门外晒太阳的吉祥身上,白乎乎的身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光,那慢悠悠懒洋洋的样子让圆善想要相信,又总觉得完全放心不了,于是看着白卿卿保证道:“等圆善长大了,圆善会保护姐姐的。”
这话倒是暖心,但是,“小家伙,想保护姐姐还是赶紧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当心少吃一顿长不高。”
圆善赶紧拿起筷子巴拉米饭。
晚上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白卿卿还在思考什么时候离开上清寺的时,第二天寺门外便来了人。
南塘家的人,过来接她回去的。
她被圆善过来请的时候人还有点懵。
直到在大殿内见到南塘家的二家主,也就是南塘霜时才真的相信南塘家居然会这么无耻。
前头刚将她这个没用的凡人踢出去,眼下又过来要将她这个连族人都不是的凡人接回去,反复无常也不过如此吧!
“阿瑶,”南塘霜看到白卿卿,率先开口,一张偏向于男子的英气面庞,整个人也是男子装扮,看起来极为英姿飒爽。
“不知前辈前来所为何事?”白卿卿礼貌而疏离的回话,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姑姑,一开始便把不认亲的态度摆明。
“阿瑶,”似是被这一声“前辈”伤到,南塘霜轻唤了一声。
又道:“姑姑知道之前是你族叔做的不对,但是家族并没有承认他的所为,所以阿瑶你还是南塘家的一员。”
南塘霜在来之前就已经有心理准备,知道她这个侄女肯定会心里不痛快的发泄,所以眼下她十分好脾气地解释。
“这位前辈,我只知道一个对南塘家没有用的,只会拖累的凡人是不值得被以礼相待的,所以前辈不必如此,”白卿卿态度不卑不亢。
“阿瑶是在怪我们么?”南塘霜面上摆出后悔表情,“之前是我们没能保护好你才让阿瑶你受尽波折,但只要你和姑姑一起回去,这次姑姑向你保证,没人再能欺负你。”
“前辈,我不会回去的,”白卿卿礼貌拒绝,说是接她回去,想也知道他们在打着什么算盘。
当初她只给了仙草在大盲山的地址,具体在哪里并没有告诉他们,眼下他们找不到,自然又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也是情理之中。
“阿瑶,你是我们南塘家的血脉,斩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就算不要我这个姑姑,你不要你母亲了么?”
“要知道你母亲的牌位还在祠堂供奉着,你不回去看看她么?”南塘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同时暗藏威胁。
“母亲生前最希望我活的自在,也不会逼迫我做任何事,前辈大可不必用我母亲做借口,”白卿卿扯唇一笑,软硬不吃。
“我若思念母亲,将母亲放在心里,过往的那些回忆便已是足够。”
“至于祠堂的牌位,一块木头而已,并不是我母亲,再说,人似如灯灭,母亲她若活着,知道我这些年的经历,想来也不会反对我脱离家族。”
“就算你不顾及你母亲,那你父亲呢?你就要这般舍弃你的生父么?”南塘霜眉眼已经沉了下来,只是碍于上清寺主持也在场,只好隐忍下来。
只是她本身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身为南塘家二家主,以女子身份稳坐高位这么多年,修为也不错,脾气自然是高傲的。
让她像一个小辈低头已是难得,白卿卿还几次三番的不给面子,就是好脾气的驴都要气炸了!
“前辈知道,我这十六年见过父亲几次么?”白卿卿含笑看向南塘霜。
“不到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