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
文徵只是抽泣着呜咽。
宋南津闭眼,压抑细密难忍的呼吸。
“徵徵。”他把下巴压在她肩膀上,深深吸气。
“嗯?”
“以后别这样对我了。”
“好。”
“你要说喜欢我,现在就说。”
“我喜欢你。”
“真的吗。”
文徵还是微微迟疑了一秒:“真的。”
房间传来窸窣声。
文徵眼迷茫地抬起,他在她面前脱衣服,动作利落干净的,没什么拖泥带水的动作,衣服被脱下来,入目的是他线条优美的肌理。
文徵下意识闭上了眼。
宋南津声息都有点微微颤意。
他们都没说话,沾了湿的眼睫互相看着对方。
外面有人放鞭炮了,本不该这个时间点。
一般都是半夜,或是即将跨年的时候,好像是有小孩误点,宋家亲戚人很多,支系的,亲系的,文徵从没认全过,因为逢年过节她不下去见那些人。
他们说话可以盖过很多声音。
楼上的,楼下的。
黎纤靠在沙发上戴耳机玩,和平板上的姐妹视频电话,麻将桌上又有大输赢了,几位姨太太们全在惊呼。
厨房。
宋兰春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窗外。
房间里,文徵眼只闭着。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叫,有没有被楼下听见,本来会压制,后来没忍住还是有点放声,这说起来有点疯狂,但事实就是这样,不管其他人,不管外界任何事物。她只顾此刻,她几年来第一场疯狂的彻底的漫长的。
脑子里白光闪过的时候她有瞬间想到如果她们听见会怎么样。
后来这个想法的答案是:听就听见吧,最好是彻底一点,让所有人上来,看见她和宋南津在这干什么,他们宋家最寄予厚望光风霁月的人。
她抓紧他胳膊,拧紧眉的样子有些痛苦:“哥。”
门外却突然传来声响。
走廊,宋兰春在敲门,叩门声沉而有力。
“南津,你在吗?你爸刚打来电话,让我问你今年国内过年回不回去。”
这声直接吓到了文徵,骤然绷住脚趾都恨不得缩紧。
宋南津下意识皱眉,掐她腰的手也紧。
“别动。”
文徵低声说:“姑母……她在,我们要完了。”
宋南津很淡定:“不会完的,别怕。”
文徵快带上哭腔:“怎么不怕,只有你才不怕。”
“你怎么那么紧张,她给你那么大阴影?”
文徵望着他眼中含泪,话语戛然而止。
门外,宋兰春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眼文徵房间的方向。
“南津?”她试着又问了:“你在吗。”
宋兰春和宋南津的关系算不上好。
虽是亲人,可宋南津打小没跟姑姑在一起很长时间,比不得跟黎纤也是打小会手机联系。
他爸妈和宋兰春这些年也没怎么亲近,一个在国外发展,一个在国内。宋兰春喜欢和学校、时下热兴的那些人打交道,宋南津家里不一样,他爸妈崇尚资本主义,专注搞钱,在国外盆满钵满,资产是宋兰春无数倍。
有时候,宋兰春想奉承。
可原来有些事和他们家搞得实在不好,到头来亲兄妹关系也淡薄。
回头到了她哥的儿子宋南津这儿,每次回来见面顶多喊声姑母,关系上有代沟说不了几句话,可有时候,宋兰春还是要上他面前说一句话。
宋南津回了:“那边现在是半夜,我爸一般这时候在睡觉,手机飞行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