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无奈地看着他,“alex,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下半身动物吗?”
alex:“当然。”
白朗已经习惯了他俩的相处方式,乐不可支道:“你们感情可真好。”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会场中间仿佛发光体一样的祁斯年,看着他得体而礼貌地对不停围上来的爱慕者微笑,收了无数名片,又喝下了不少酒,才慢慢找了个不起眼的阳台走出去,靠在栏杆上吹风。
白朗的心提了起来。
他没在意安东尼他们继续说什么,只身走到酒水台上看了一圈,最后端起一杯柠檬苏打,向着祁斯年的方向走去。
alex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被安东尼拦下了。
安东尼摇了摇头:“让他去吧,你难道看不出来,白一直心不在焉吗?”
他看着白朗的背影,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现在理解sean chyi为什么挑选白二重奏了。白是真的非常非常热爱他的音乐,完完全全写在了眼睛里。”
alex没有吭声。
安东尼继续感叹:“sean chyi大概就是白的梦想吧。”
alex斜了安东尼一眼,冷不丁道:“别人都有梦想,你呢?”
安东尼一愣。
alex冷哼一声:“你又是为什么当演奏家呢?为了方便交女朋友?”
“我的alex甜心,你说这话我会伤心的。”安东尼捧住心口叹了一句,“我当年选择成为演奏家,不都是为了陪你吗?”
安东尼伸手揽过alex的肩膀:“好了,别生我的气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灌一张属于你自己的中提琴solo碟片?”
alex皱眉:“什么?”
安东尼笑了:“simon stevin,那个著名的音乐制作,走吧,他就在前面。”
作者有话说:
注:
[1]祖克曼和阿曼达:祖克曼是当代最有名的小提琴家之一,也擅长中提琴,还在世,70多岁了。阿曼达是他的夫人,是个大提琴家。祖克曼也是茱莉亚音乐学院出身,四舍五入是白朗的学长(bushi)
*
美泉宫夏夜音乐会,这种露天的音乐会走的基本都是转播和普及古典乐的路线,所以选曲上愈发偏向近现代,雅俗共赏。
作者有幸在疫情前去过一次现场,氛围轻松又高雅,绝妙。然而怎么说呢,除了白朗这种有内场座位的大佬,大家都是下午顶着太阳去抢山坡上的位置(因为可以坐可以聊天),仿佛差生抢后排。去晚的本人在前排平地上淋着雨站了几小时,不敢走,怕丢国人的脸。建议有条件还是在b站上看高清(。)
第9章 9茜茜公主
连接阳台的是一扇小门,玻璃的推拉门,没锁。白朗拧开门走了出去。
与室内的热火朝天不同,外面的空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白朗只穿了件衬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心想,维也纳的温差还真的挺大的。
阳台不大,祁斯年倚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白朗,却没有说话。
白朗把柠檬水端过去:“首席,你喝多了吗?”
祁斯年淡淡“嗯”了一句:“有点。”
他接过柠檬水,看起来并不太想喝,只是礼貌性地抿了一口,视线在白朗身上转了一圈,说:“进去吧,你穿的太少了。小心感冒。”
白朗扯了扯衣服,说:“我不冷,现在是夏天。”
祁斯年也没坚持,转了个身,把杯子放在栏杆的最上方,笑了一声:“也是。你还年轻。”
白朗立刻说:“你也不老啊。”
说话间,又有人影从窗外路过,白朗能感觉到有几道视线有意无意地从窗户里面射来。他突然意识到,祁斯年一个人躲到这里,就是不想被人打扰的。在场这么多人,不可能没有人关注祁斯年,可只有自己一个傻乎乎地过来讨嫌,简直是毫无礼数可言。
沉浸在情绪里的白朗终于清醒过来,他懊恼不已,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我就是来送杯柠檬水,那不打扰您了。”
他转头要走,却听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祁斯年几步从栏杆前边退到了角落,那里被窗帘遮挡,是一个没有人能看到的死角。
祁斯年嗓音很沉:“没什么事的话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白朗愣了一愣,走到了祁斯年身边。
天已经黑透了。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偌大的美泉宫重新化为幽暗古堡,只有身后的门内传出悠扬的华尔兹曲调,随着轻柔的夜风飘荡。不远处是一片绵延起伏的群山,沿着黑色的轮廓看过去,能远眺维也纳城区灯火通明的街道。
夜空下人影成双。
白朗其实有满肚子话想说,但是他的心酸胀得厉害,想了想,还是保持了安静。
祁斯年靠在露台的石砖上,正在看他,突然笑了一下:“眼睛,怎么肿了?”
白朗“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揉眼睛,指尖碰到皮肤的时候才想起大概是因为自己刚才坐在台下哭得像个傻逼。
他不好意思解释这个,只好装作茫然的样子,好在祁斯年看起来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没有真的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屋内已经有人注意到了祁斯年消失在窗口,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向着这儿走来,停在门边向露台张望。
白朗隐约记得,这个人是某个音乐制作人。他也向窗帘后躲了躲,说:“首席,有好多人找你。”
“天暗了,玻璃有反光,从里面看不清我们。”祁斯年说,视线向门边扫了一眼,又自言自语轻声道,“这么好的夜色,一味谈工作未免也太扫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