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苏曲桃更加活泼,性格直率,她会在意季长翊的学习成绩,严词教导,也会在少年失意的时候,给予温柔的鼓励。
她还给他放烟花,送围巾,和季父季母相处愉快,对待吸血的苏家人,会毫不犹豫反击。
或许一开始,季恂初是抱着有趣的态度在纵容,而这份有趣让他一次一次打破了自己的原则,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沉陷下去。
季恂初考虑过很多。
最后发现,什么都没有用,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也控制不了别人。
就像他和季长翊说的一样,自己不会主动离婚,但却不能剥夺苏曲桃的选择。
所以,季恂初宁愿将自己的那份协议撕掉,剩下的那一份,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到了苏曲桃的卧室。
“嗯,看到了。”
听到这个回答,苏曲桃顿时冷笑,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长翊是九月份的生日,等明年九月份他就年满十八岁,虽然季总很迫不及待,但非常抱歉,还得让你多忍一年时间。”
季恂初沉默。
苏曲桃看见他这幅样子就生气。
都敢拿着离婚协议试探她了,怎么现在反而像块石头似的,动都不动?
她沉着脸站起身,衣摆随着垂下,遮住修长的双腿:“时间不早了,就不打扰季总休息。”
说完之后毫不留恋转身。
季恂初瞳孔微缩,下意识就跟着站起来。
可他忘记了自己正在发烧,起得速度太快,站到一半突然感觉眼前阵阵发晕,一下子又跌了回去。
“砰!”
苏曲桃:“……”
卷统恍然大悟:牛啊,苦肉计!
可不就是苦肉计吗?
季恂初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的时刻。
他坐在地上,杯子中的水撒到身上,明明已经感冒,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羊毛衬衫,被水打湿后,严丝缝合地贴在腹部,充满不适感。
苏曲桃心里暗骂,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不仅要管小的,还要管老的,难道是上辈子欠他们的?
离开的脚步停下来,语气干巴巴地问:“你坐在地上干什么,还不赶快起来!”
季恂初抿了抿唇,最后无奈叹气:“没有力气。”
苏曲桃:“……”
“没有关系,我自己能起来,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不忘记赶自己走,苏曲桃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关上房门,默不作声走回沙发旁。
——当她碰到季恂初的手掌时,才警觉男人身上的温度有多高,简直像火炉一样,烫得她指尖一颤。
苏曲桃皱眉,烧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她聊天,怎么没把他烧死呢!
季恂初:“那个……”
“闭嘴!”
“……”
之后便是强硬地将人按回卧室的床上,倒水,拿着药片仔细查看。
这一看,发现孙助理买的药居然是治疗风热感冒的,季恂初明显是受凉导致的风寒感冒,还有退烧药,小儿专用。
苏曲桃太阳穴开始跳动。
她给外面消食的季长翊打了个电话,接通后,说了几种药,让对方去药店里找一找。
“钱?季小叮当,请你自己仔细反思一下刚才的话,不觉得内心受到谴责吗?生病的是你爸爸,儿子给爸爸买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对面,季长翊懒洋洋地说:“不觉得,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成年,没有赚钱的能力。”
苏曲桃不耐烦:“……行行行,回来给你钱。”
寒风刺骨中,不知道谁家窗户没有关紧,传出来欢快的歌声。
季长翊站在家门口不远处的路灯下,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今晚湛蓝的天空居然能看得到星星。
挂断电话,苏曲桃一回头,发现季恂初正定定看她。
她没什么好气:“看什么,反正已经签完了离婚协议,我现在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季恂初摇了摇头,因为感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一年的时间协议才会生效,而且,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觉得是忍。”
苏曲桃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后一句是的反驳自己之前说他要忍受一年的话。
“呵呵,不是已经签名了吗,季总不愧是季总,字写得不错。”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