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笑了,意味深长道,“我只说我会参加比赛,可没说我要拿第一。”
校长被她噎住,打着哈哈,是她得寸进尺了吗?好像还真是。主要这孩子真的太聪明,把她胃口都给养大了。
在站台跟校长告别,张招娣问女儿想要什么礼物?
苏以沫发现她的想象力特别贫乏,校长和妈妈都要给她礼物,可她想不出自己缺什么?
于是她很俗气地问妈妈要两百块钱,并且言之凿凿,“等我想买什么东西,我自己买。”
张招娣无奈又好笑,她怎么生个了钱串子,小小年纪就钻钱眼去了。不过对于女儿的要求,她也没有拒绝,“行吧。就给你两百块。”
说着,从身上掏了两百块钱递给闺女。
苏以沫将钱收好,苏爱国嫉妒地看着这一切,他闺女真有钱啊。比他有钱多了。
苏爱国跟媳妇咬耳朵,“你就不怕她乱花钱?”
张招娣失笑,“她能怎么乱花钱?一个小孩子顶多买点吃的。”
苏爱国无言以对,好吧,是他多虑了,闺女确实没有特别烧钱的爱好。
三人走到家属区门口。这时候还没到饭点。
张招娣一整天没去泡菜厂,让丈夫和女儿先回家,她先去厂里看看情况。
苏以沫闲着也是闲着,她打算去邓舒月家玩会儿。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照理说,苏爱国应该让她在家复习功课,但最近闺女为了诗词比赛白天黑夜地学,连象棋都没空玩,现在想去同学家玩一会儿,也确实情有可原,于是也跟在她后头,“我去盒饭那边让他们做桌好菜,晚上咱们全家为你庆祝一下。”
于是父女俩改道去了莲花小区。
邓舒月这会子顾不上玩,正在家复习功课,她除了要学习英语,数学和语文也不能落下。最近玩的时间比以前少多了。
邓厂长在客厅上课,她就在卧室复习。
苏以沫来的时候,两人窝在卧室聊天。
邓舒月追着她问比赛的事情,苏以沫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而后还拿了奖杯给她看。
这是个水晶奖杯,不值几个钱,但邓舒月却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得知她马上就上电视比赛,更是羡慕得两眼放光,“太厉害了。小沫,你简直就是天才。”
苏以沫被一个小孩夸,有点心虚,挠了挠头,“也没那么厉害。就是死记硬背而已。你要是把那些古诗词全背下,你也能上电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邓厂长开门的声音,学生陆陆续续走了。
邓舒月看了眼电子钟,原来是到了下课时间。
她巴巴问苏以沫,“你得第一,你爸妈有没有奖励你什么?”
苏以沫颔首,刚想回答---
外面传来客人登门的声音,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苏以沫和邓舒月眼里都透着惊奇,两个小家伙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探头往外瞅。
果然!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厂长。他后面还跟着刘哲浩以及刘梦薇。
这两人看到苏以沫和邓舒月趴在门旁,就像小仓鼠似地。刘哲浩抿了抿唇,刘梦薇扑哧一声笑了。
刘厂长看向女儿,刘梦薇吓了一跳,立刻板起脸,垂下脑袋。
邓舒月想到想到上回刘厂长来他们家是为了送钱,这次会不会也是如此呢?苏以沫跟在她后头出来,她想看看刘厂长是不是又来表演的。学学大佬怎么一箭三雕,回头现学现卖讲给妈妈听,保证妈妈受益匪浅。
谁听刘厂长这次却不是为了厂里的事,而是为了两个孩子。
他正在拜托邓厂长教他们家孩子英语。
邓舒月笑了,她就知道,刘厂长这次又是来送钱的。
苏以沫想法却跟邓舒月不同,才小学一年级,刘厂长就给儿女补英语课吗?这也太恐怖了吧?这么小就鸡娃了?
刘厂长看了眼两个孩子,却没当一回事,自顾自道,“小孩子学语言是最快的。你我都是读书人,自然知道读书人的脑子有多灵活。就说发动机,国内发动机起步才十几年,比国外晚了几十年。不向人家学习怎么行。学一门外语非常有必要。”
虽然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英语,但是邓厂长却很满意,毕竟对方认可邓厂长的知识水平,亲自登门拜师,这就是尊重。
两位大人聊天时,刘厂长的一双儿女,刘哲浩和刘梦薇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瞄一眼苏以沫和邓舒月。
像他们这个年纪最爱玩,院子里有许多孩子都是以玩为主。可这两人平时被父母拘在家里学习,安静不似孩童。
在苏以沫看来,刘厂长夫妻这是抹杀孩子的童真。这类孩子长大后,往往缺乏主见、不善言辞,委曲求全、无法独立。
但是整个家属区却没有不夸的。在他们看来,乖巧听话的孩子就是最省心的孩子,更不用说他们还那么“爱学习”。
苏以沫也是无话可说。
四个孩子心思各异,邓厂长和刘厂长却已经敲定补习课的行程。时间定在暑假。
刘厂长请邓厂长给他两个孩子每天安排两节英语课,问了价格后,半点没犹豫就付了钱。
这价钱在苏以沫看来都有些贵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一次只教两个孩子,这跟请一对一家教没什么区别。贵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邓厂长本来教的就是雅思托福,课程比寻常补习班要贵很多。
敲定完这事,刘厂长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邓家。
刘哲浩和刘梦薇一声不吭,安安静静跟着他身后,好像他们这次前来就是当木偶似的。
邓舒月拽着爸爸的袖子,“爸,我也要跟他们一块上课吗?”
邓舒月平时就跟着父亲学英语。她的年龄跟刘家孩子相当,十之八1九一块上课。但是邓舒月却不愿意,因为这两人是学习机器,学习成绩比她好。她担心爸爸教过他们会嫌她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