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程师挤过来,围在他旁边问这发动机什么性能。
男人对车非常着迷,尤其他们的工作又是发动机,就更加好奇了。
苏爱国也没什么隐瞒的,一五一十全说了。
另一边,苏以沫在家久等等不来。说好了去码头提车,去了大半天,就是不见人影。
该不会轿车掉海里了吧?还是路上抛锚了?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大有蹊跷,她走出家门,想去莲花小区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无意间一瞥,离老远就看到家属区门口围满了人,而人群中央正是那辆轿车。
所以爸爸这是被家属区的人绊住腿脚了呀。
苏以沫从楼下瞪瞪瞪跑下来,跑到家属区门口,这里挤得人山人海,而且多数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个个都比她高。
苏以沫在后头扒拉许久,愣是没挤进人群,倒是把她折腾得气喘吁吁。
她靠在后面大喘气,就看到小亮三个正推着三轮车回来。
今儿是周末,小亮三个又去商业街卖烧烤。这会儿是下午两点,他们收摊回家。
路过家属区门口,看到这边围了不少人,有些好奇。
小琴还笃定,“一定又是谁谁谁在外头养小三了。之前就有两起了。有钱人真是会作怪。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坐牢。”
小亮觉得不太像,看到苏以沫,忙拉住她询问怎么回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苏以沫没说这车是自己家的,只说这边停了一辆轿车。
男孩子对车自然是着迷的,小亮和小华也踮脚勾头往里看,可惜他们个头太矮,看了半天只从缝隙中看到车顶是白色的。
小琴在边上等得不耐烦,她一个人推得太费力,连连催促两人快点回家,“我还要午休呢。”
他们晚上要出摊,白天一定要午休,晚上才有精力。
小亮和小华只能一步三回头走了。
家属区门口这场热闹一直持续三个小时,直到张招娣同志回了家。
她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女儿孤零零坐在家属区门口的台阶上,一只手捧着瓜子,一只手不停往嘴里塞瓜子,那小嘴叭叭叭往外吐壳。
女儿旁边是成群结队的人趴在车前,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张招娣可不惯这些人,她一嗓子吼出来。
这些男人们纷纷捂耳朵,见识过她的狮吼功,再看到她阴沉的脸色,你推我拽把人都喊走了。
有些新职工不认识张招娣,老员工就会冲他们使眼色,用拳头比划两下,意思是“母1老1虎”。
不到十分钟,上千职工全都一哄而散。
轿车内的苏爱国脸色讪讪的,冲媳妇讨好一笑,“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接你?”
张招娣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坐在台阶上的女儿,“你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一直让她在这儿吃瓜子?”
苏以沫默默将瓜子收起来,上前摸了摸自家的车。
苏爱国看到女儿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正事,他忙拍了下额头,“你瞧我这记性,我跟他们聊得太投入。刚刚施工也在,我之前问他要不要加入研究小组,他刚刚看到车子,坐过来问我参数,我们俩说得太入迷了,我……”
他看向女儿,“你啥时候来的呀?怎么不叫我一声?”
苏以沫指了指自己有点哑的嗓子,“喊了!但是人太多,我根本喊不动!”
关键那些人她也扒拉不开啊,她让其他人帮她传话,传到最后,愣是没个回音。今儿她可算知道什么叫这世上最远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我却叫不动你。
这群人就跟疯了似的,明明他们每天摸的是发动机,看到轿车,却还像看猩猩似的。
苏爱国揉了揉女儿的额头,“嗓子不舒服呀,那爸带你去吃点好的?顺便再兜兜风。你不是喜欢大喊大叫减压吗?我今天去码头发现在海边大喊没人听到。”
苏以沫有些心动,海边也可以捡海螺,还可以吃各种海鲜,多好啊。
但张招娣不放心他的技术,“你刚拿的驾照,是不是该练练呀?”
苏爱国想到从港口到家门口这段路,他确实开得不怎么顺,他挠了挠头,“那我再练练?”
张招娣摆手,“你去练吧!我要回家收拾东西。”
她招手让女儿回家,苏爱国则驾着车一个人出去练车了。
苏以沫和妈妈回了家。
他们不带家具,但是衣服、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是需要搬走的。
苏以沫之前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了。
张招娣工作忙,东西都是苏爱国收拾的。张招娣担心他丢三落四,还要再检查一遍。
等她检查完,苏以沫想起一件事,“妈,钢琴移动后,音会不准。到时候还得找调音师调一下。”
张招娣拿笔记下,“行!回头我让你爸找人来调。”
她仔细看了看,“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吗?”
“咱们家的房子租给谁啊?”苏以沫好奇问。
张招娣笑眯眯道,“你爸的同事。家里人口多,把父母也接过来了,媳妇在隔壁玩具厂打工,筒子楼那二十平住不下,家里也没那么多钱买集资房。所以就想租我们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