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需要你帮个忙了。”
翌日,天还黑着,还没听见鸡鸣声,萧明刚的院子大门被拍得啪啪作响,吵得人一点不安生。
萧母也被这阵敲门声惊醒。
萧明刚批了个衣裳就怒气冲冲地往大门走去,“谁啊,这么早拍什么门!”
“萧明刚,劳将军找你,”
来人是劳介平的亲兵,萧明刚憋得脸青,只好把火咽到肚子里。
“多谢。敢问劳将军找我有何事?”非得这么早,那得有多紧急,萧明刚也来不及收拾,回屋里随便穿了一身衣服。
“儿,你要这么早要去干嘛?”
“娘,没事,你再休息会。是劳将军有事找我?”
萧母听到后放心地点了点头,“是公务啊,那快去吧,别耽误了。”
林香照一夜未眠,她眯着眼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萧明刚跟着这位亲兵来到了劳介平那里,刚一进门,就被站在门口的四个士兵压在地上跪下。
“将军,属下这是犯了什么罪,要如此这般。”萧明刚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劳介平正在擦剑,剑光微闪,锐利无比。劳介平已是五十高龄,却少见白发,皮肤黑黝,五大三粗,身体健硕,看起来不过四十岁。仅仅擦剑,已是气势逼人。
劳介平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萧副将,丢人都丢到外人面前了。你家里的事我也不多说了,等你签字画押便会放你离开。”
萧明刚脸色一僵,他是私德有亏,但这事他做得隐蔽,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心中宽慰自己,随后便立刻辩驳:“将军,属下不知您所言何事?这一定是误会。”
“你应该知道老夫平生最恨哪种人。”劳介平淡地扫了他一眼,“动手吧。”
萧明刚挣扎着却无法反抗,被强迫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上名字按了手印。
随后便被扔了出来,他都不清楚刚才到底是按了什么东西。清早的风还很凉爽,但他的额头却止不住往外冒汗。
“萧副将,劳将军吩咐我等送您回去。噢,对了,将军还下了命令,让萧副将您停职半月,回家之后可别出门了。”
萧明刚惴惴不安,心中愈发没底,是哪个人揭发的他,难道是林香照干的,不可能,那个女人现在除了靠自己哪里还能活下去,萧明刚率先否定了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把怒气撒到了林香照身上,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些嫁妆娶这个不能下蛋的女人。
家里只有老母一人,萧明刚红眼欲裂,“娘,林香照呢?”
萧母从床上赶忙爬起来,金耳坠一不小心掉在地上,她赶紧心疼地捡起来,这才回道:“她没在厨房做饭吗?”
萧母气势汹汹地喊道:“林香照,你死哪里去了,让我逮到你这个死丫头,你就死定了。”
她迈着碎步走进各个房内,突然一声惊喊:“我那一箱的首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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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香照死死篡着手中这份休夫书,从今以后她与萧明刚便再无瓜葛了。她大口喘着气,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膛。
林香照突然扑通一声给闻瑎跪下,声音嘶哑:“你帮我太多了,大恩无以回报,你若不嫌弃——”
闻瑎打断了她的话,“林姑娘,你谢错人了。你应该多谢殷君馥,若不是他这件事绝非如此简单。”
殷君馥假笑了一下,绿眸中满是警告:“我不过是随手之劳。林姑娘,如今你已恢复自由身,就请速速回家别在此处久留了。”
殷君馥眯起眼,眉毛挑了挑,抿紧了嘴唇。林香照瞬间汗毛耸立,像是被什么野兽盯住了,麻意蹿上颅顶,一时之间全身用不上力气,顺势跌坐在地上,看着颇为楚楚可怜。
闻瑎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林姑娘,你没事吧?”
闻瑎蹲下将她扶起来,有些担心道:“你先坐起来,喝杯热茶。”
林香照的睫毛颤着,眼眶带着粉,“我心中实在不安,昨日你走之后,一夜未眠。闻瑎,我可否跟着你,我如今,实在是无颜见我父母。”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恰好有一滴滴到了闻瑎手上。梨花带雨,若是一般的男子见了林香照这般模样,定是会心疼的不只如何是好。
“林姑娘,我——”
闻瑎有些为难,林香照这姑娘如今这般样子,路途遥远,路上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她也确实不放心让她一人从绥宁回到凌昌。但是若是跟着自己,也确实不妥。
还没等她说完,殷君馥就打断了她,他眼中满是敌意地看向林香照:“不行。”
作者有话说:
再过几章要回京啦
第61章
殷君馥一脸不耐,他早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居然就那么晕了过去,有那么弱吗?就非得缠着闻瑎不可?
他阴着脸看着闻瑎手忙脚乱地把林香照抱到床上,甚至还贴心地拿出了一张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军医一脸平静地得出结论,林香照是因为过度劳累又受到惊吓才导致昏倒,多休息休息就好,收拾好药箱军医连药都没给开就利索地离开了殷君馥家中。
闻瑎和殷君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清晨,绿荫笼罩,清风吹拂,本该是如此惬意的一幕画面,可惜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表情不好,闻瑎愁眉不展,殷君馥脸黑如炭。
即使不是自己的责任,若是林香照路途中真的遭遇不测,她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闻瑎的右手揉着太阳穴,颇为苦恼地开口:“林姑娘这种情况,的确不适合一人出行。可我若将她安排在身边,旁人定会议论纷纷,流言蜚语频出。这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的名声实在是不好。”
殷君馥啧了一声,“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初她选择来到绥宁,就应该考虑到这种后果。闻瑎,我们已经为她做得够多了,若是她不能坚强面对,后面的事也是她自己的命,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