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救下此妇人,的确是想要给闻瑎下些绊子。但如今闻瑎所做之事,她不仅喜闻乐见,甚至想要举双手支持。
谢瑚郎对着身边的侍女低声吩咐,心里默念,到底是对不起了,不过,你的命是我救的,再由我拿走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闻瑎,当初对你多有得罪,如今本公主帮你一把,也算是补偿了。
太兴五年,二月下旬。圣旨昭告天下,将在全国修建五所女子学堂,其中一所便在京城。
辱骂者有之,赞叹者有之,但并不妨碍这条政令的实行。又因为各方利益,世家权贵争破头都要挤进官家所办的女子学堂。
或许此时这件事并不意味着女子便能同男人一般入仕,但也确确实实迈出了改变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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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三,上巳节。
京郊,春意盎然,万物复苏。踏青嬉戏,游人如织。
微风拂面,树下成荫。游人或互诉情意,或共赏春色,或对酒赋诗,或相互倾诉衷肠。
两人并未事先商榷,但闻瑎一身白银丝暗纹长袍,宋端亦然如此。
结伴而行,路过之处,引起了不少姑娘侧目。
宋端看着闻瑎,笑着问她,“你今日邀我春游,怎不去湖边垂钓了?”他还记得六年前,上巳节那天,闻瑎也是这身穿着,不过那时候,是他邀约,但却被闻瑎拒绝了。
原来他也记得。
闻瑎唇角微扬,笑道:“我初见师兄的时候,便想着,师兄你这样貌身段,定是有不少姑娘倾慕。而且唇又薄,肯定是个薄情郎君。”
珩屺原是这么想自己的吗?宋端眨巴了下眼,长长的睫毛颤着,那双妩媚的丹凤眼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