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内心大呼晚了一步!
房玄龄:“辅机,我只能给你分析一下,具体是谁,你自己决定。”
长孙无忌笑眯眯点头。
房玄龄:“首先,排除德彝。”
长孙无忌:“这个我晓得,德彝对陛下忠贞不二,大家有目共睹。”
大家都是秦王府当过同僚的,信誉有保障。
李世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满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况封德彝确实是他心腹之一。
青霓一只手遮着唇,自然而然掩去翘起的嘴角,差点笑出声。
什么叫首先排除正确答案?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底下,房玄龄继续:“然后,王晊,这名我好像有点印象,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场中,李建成听到旧率更丞的名字,有些惊异,对方如今早已辞官,不知去往何方。
李元吉摸过来,小声说:“大兄,他们都不清楚王晊是东宫的人,你不如去抢答吧?”
李建成却是摇头,“不必了。”
李元吉:“为什么!你就真的彻底放弃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了吗!”
李建成轻轻看了李元吉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平静地望着自己手中执的玉笏,淡淡道:“你知道什么是从容吗?”
李元吉困惑。
怎么说到这上面去了?
“他李世民没有软禁我们,也没有不让我们上朝,除了不允许我们前往封地外,随便我们走动,他不在乎我们是进宫与阿耶交流,还是和东宫旧臣有所接触,这便是从容。”
李建成说这话时仍是不紧不慢的,然而紧紧捏着玉笏的手指透露出心中些许不甘。
“你说这是为何?”
李元吉:“因为他攥着军权?”
“是啊。”李建成嘴角一抽,差点翻白眼,“他有军队,对他忠心耿耿,你让我拿什么抢回来,拿我进水的脑子吗?”
李建成也是个很识时务的人,不然当初面对东突厥时,不会说割地就割地,说赞同李渊迁都丢下长安,就赞同李渊。
现在,他衡量过自己与李世民的差距,知道他这二弟是位实权皇帝后,也暂时先乖顺下来,不搞事了。
“……”李元吉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你又是这样拿不定主意,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李建成沉默不言。
李元吉忽然问:“大兄,王晊有参与过我们与李二的争斗,弹劾过他,或者背地里向阿耶告过状吗?”
李建成想了想,“没有吧。他是管礼乐、刑罚的,没机会和李世民起冲突,也没像魏征那样,提议我趁早除掉他。”
不过……说到提议他除掉他那二弟,好像封德彝……
李建成一时间神色古怪,但是打定主意不再淌朝堂这滩浑水,什么也没跟李元吉说。
李元吉见怎么也挑动不起来李建成,眼底冷色一闪而逝,趁着没人注意到他这边,暴起冲向第七张鼓,用力一敲。
“咚——”
四面八方的视线翕然聚集。
李元吉飞快:“我选一!”
“元吉!”
李渊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二郎都不打算追究之前相互斗争的事了,你们兄弟老老实实当个鹌鹑不行吗?非要跳出来惹事。
李建成:“?!”
感觉到不少目光移到他身上,李建成差点呐喊出声: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指使的!
并没用人相信。在外人眼里,前太子和齐王是绑死了的关系。
李世民微微蹙眉,随后想起来王晊的真实立场,便眉头舒展,好整以暇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他好像有些懂得山鬼为什么这么热衷看别人乐子了。
想到贼心不死的弟弟一会儿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尴尬难堪的表情,本来满满的信心被打击得一分不剩,他就心情愉悦,非常迫不及待。
于是,大唐皇帝神情深沉,对于皇弟的挑衅,好似并不准备计较。
李元吉接着道:“王晊,他是原东宫率更丞。”
这是他选一的理由。
山鬼目光在李元吉身上停留,和气地看着他问:“吃了吗?”
太和气,太家常了,李元吉吃惊又困惑,隐约还有些头皮发麻。“吃了。”他极为老实的回答。